这个年轻人的两道奏本,将开封城都给炸开了。虽然他没有刻意去关注政事堂的动静,却也知道政事堂必然会吵的不可开交。
“谢谢。”
赵阗看着黄门送来的茶杯,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而后又慌张的对赵煦躬身,才慢慢坐下。
赵煦见状,不由得笑了,端着他的茶杯,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赵阗见赵煦坐到了他对面,心头就更加慌乱了,坐的一动不动。
赵煦端着茶杯,观察一会儿,笑眯眯的喝了口茶,道:“你这个位置,是大相公坐的。”
赵阗吓了一大跳,猛的站起来,躬身抬手的请罪道:“赵阗不知,请官家治罪。”
赵煦抱着茶杯,道:“没什么事,大相公没那么小气,坐下说。”
赵阗哪敢坐,可总不能干站着,头皮真真发麻,还是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赵煦看着他,笑道:“你这两道奏本,可以说,将天下士人都给得罪了。政事堂里,九大相公,六部尚书,御史台等的头头脑脑齐聚,为了一个人开会,你是独一份。”
赵阗心惊胆战,垂着头,有些结巴的道:“赵阗一时冲动……”
“不是冲动。”
赵煦打断了他的话,道:“有些事,所有人不敢说,一些人不肯说,朕是不能说。你是说了实话。只不过,外面的人不敢说,不肯说,反而还会堵你的嘴,所以,你也不敢了。”
赵阗顿时热血冲头,猛的抬头,张嘴欲言,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赵煦倒也不以为忤,道:“不敢说了?”
赵阗好像受激了,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正色道:“官家,赵阗认为,自官家亲政以来,厉行解决冗兵,冗官,冗费的问题,着实是高屋建瓴,切中要害。所采取的策略,也是对我大宋弊政的有些诊治。只不过,如同学生所奏,官家的国政,在朝廷推行中被不断扭曲,权臣的私心,贪官的利欲,庸官的碌碌,一切都在毁官家的国政,毁我大宋根基。学生知道,说这些必然会被世人诽谤,于大宋难有容身之处,但用不了多久,十年,最多二十年,世人就会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