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变化,我还要仔细的推演,这一招不是那么简单的。很深奥,很恐怖,恐怖。”田村尚义叹了口气道:“小丸子,你遇到的这个人,可不比我,刚刚你躲过了我的两手,我没有力气再追击了。但那个人不同,他的体力很充沛,一气呵成之下,能连续攻击,让你喘息不过来,最后置你于死地,你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这样的敌人,你还是不要和他交手的好。”
“人老了,体力跟不上了。”田村尚义自言自语地感叹:“我到百岁,还能保持一下的爆发力,也是多靠了这么年武农一如的简单生活,如果是你,小丸子,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只怕不会有爆发力了。吉祥丸比我死得还要早,就是天天在外奔波,忙于合气会的事情,心不能静下来修养。”
“嗨!”小丸子聆听着这个百岁武道家的教诲。
“高深的武功,都是在简单的日常劳作中体悟出来的。你看少林拳中最高深的心意把,中间有个‘割麦架’。”田村尚义述说着,突然一蹲身,左手往下一搂,好像抓着麦子的茎,同时右手如镰刀,起身来回翻割。
“抓腿,上割,下割,搂翻。有拉,有挂,有摔打。其实太极拳的‘搂膝拗步’也是这一式,这一式练到高深了,收割的就不是麦子,而是人命!你的武功,也就成了死神的镰刀。”
“但是要练好这一式,不体会秋天,田野之中遍地金黄,硕果累累,收割粮食的喜悦心情,永远达不到上乘的境界,而且,你怀着收割人命的残酷心情去练,心意急躁,长久下去,一定会伤害身体。心和意,要有收割的那份充实和喜悦。”
“嗨!”小丸子身体站得很笔直,脸上肃然起敬,听得这个百岁武道家朴实简单,而又高深的教诲。
“太极拳中的头顶劲,是幼苗破土而出的顶,柔弱的幼苗,在春天到来,能顶翻巨大的石头。但是这份意境,没有自己播种,看着田间幼苗破土而出,是不会真切体会到这种意境的。”
日本有很多日本武道家组织成的少林拳法联盟,也有日式太极拳,就跟中国一样,有空手道,合气道,柔道联盟一样。中国的武功,对于日本来说,并不陌生,日本的功夫,对于中国来说,也流传得很广。
“我在八十年前,去过中国。那段时间,是我最为记忆犹新的日子。那时候,我跟你一样,也是个年轻人。见识到了很多了不得的人物,也看见了中国河南,最为古老的河洛文化。黄河,洛河,一清一浊的水啊,奔腾咆哮,在陈家沟附近汇聚成一个天然的大太极图。那种奇异浩大的景象,不亲眼看见,永远不会体会河洛文化的神奇。”
田村尚义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突然开口问:“小丸子,听说你们几个大的武道协会,这次得了政府的支持,和中国进行官方武术的交流?”
“嗨?”小丸子一愣,随后点头:“莫非您对这个有意思?如果您和您的弟子有意思,我一定会帮忙的。”
“我的这些弟子们,不知道武农一如的乐趣。他们不甘寂寞,想通过武道来使自己出人头地,你如果能帮助他们,就帮助一下他们吧。我进去休息了。”田村尚义对着周围的弟子道:“你们有意的,跟小丸子说说吧。”
原来,田村尚义的武功虽然高,对武道理解也深刻,但却和政府没有什么关系。他的弟子,就算武功练得再高,也只能做农民。这次韩日准备组织的搏击大赛,也没有他们的份。
和中国国内一样,乡野拳师没有关系,也难以捞到实惠。周炳林就是一个例子,太傲气了,不给体委官员一些面子,结果和王超比武失败之后,没有人来看他。凄凄凉凉的。
王超如果没有唐紫尘的关系,被组织军方注意到,也只能做做跆拳道的教练。哪里有现在大东亚第一国术宗师的名头。就算他做跆拳道的教练,也是曹毅这个公安厅长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