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节奏的鼓音,使杨唐军踏足前进、整齐划一,前方数排是矛盾手,接着是刀箭手和骑兵,以鼎盛的军容,昂扬的士气,压城而来。
城外处处旗帜飘扬,阵形似海,战鼓轰天,马蹄人足踏地之音震撼大地。
城墙上守城将士,则人人脸如土色,内生怯意。
才十七岁的杨倓,脸上血色尽褪,瞥了身旁的二人一眼,而二将也各自脸色发白。
大军分开,龙旗先行,空中飘扬,在阳光下灿烂夺目。
二万禁军,身披铁甲,外罩锦袍,旌旗如云,杨宣凝这次已经换上了帝服,十二旒冕冠,丝带系颔,允耳低垂,身披冕服,白色镶黄上衣、朱色下裳,其上绘有各类古老的章纹,踏赤舄、着蔽膝、戴佩绶。
杨宣凝瞑目在车架之中,不言不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十万军民,铺天盖地,一起跪伏在地,山喊万岁,而御车之中,杨宣凝瞑目不动。
天地之间,惟我独尊。
这已经明显表露出政治态度。
司马德勘和裴行俨立刻望向杨倓,杨倓脸色苍白,又浮现青气,手紧扣住墙上缝隙,指甲都折了,却还是不觉,目光直望下去,充满了仓皇、绝望、仇恨。
这时,杨宣凝朝上瞧来,两人目光接触,有如刀剑交锋,互不相让,但是随之,杨宣凝冷笑一声,收回了目光。
一骑而出,却是尉迟敬德:“城内听着,现城外,数十郡一旨一徼而降,洛口、偃师、虎牢已落我手,你等已成孤城,当知天命在谁,给你一天一夜思考,如明日再不献城投降,城破之日,必严加追究。”
“大胆,你等谋逆,攻打圣都,还不下跪求饶?”杨倓禁卫纷纷喝骂,但是这种喝骂,半点意义也没有。
尉迟敬德厉声喝着:“你等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吾皇有旨,我就不多说了,明天,就见风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