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儿垂眉低目的走进厢房,然后略微抬头的环视屋内,顿时呆住了。

令她吃惊的并不是坐在一旁的唐皇李渊,她甚至眼角都没有往他那里看过去。吸引了她全部心神的,就是坐在李渊旁边的那个人。

正是许久不见的徐子陵所扮的岳山。

水玉儿薄唇动了动,但是很快就抑制住了激动的心情,视线转到李渊处,弯下身就要叩拜。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水玉儿内心不满的腹诽着,她这辈子还没有跪过任何一个人呢!正不情不愿的时候,她感到李渊走上前,扶住了她的臂膀,把她拉了起来。

“这是在宫外,水姑娘不用多礼。”

水玉儿自然的一抬头,接触到了李渊的眼神。

李渊的眼神是明亮、清澈,且流露出一种颇为难以形容似是对某些美好事物特别憧憬和追求的神色,而且在看到她的容貌时,眼神中立刻多了一种她看不出来的热情,令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再细看,只见李渊身穿赧色便眼,肤白如雪,颜容清秀,看上去只是三十来岁的年纪。浑身散发着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不愧是已经成为皇帝的人。

视线转到李渊扶住她手臂上的手,水玉儿口中谢着恩,但是淡淡的神情却提醒着李渊自重。而后者显然没有这种自觉,仍愣愣的看着水玉儿。

直到旁边的真徐子陵假岳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李渊才惊醒般放开了水玉儿,嘴上歉然道:“水姑娘,朕失礼了,只是你长得太过于像朕的一个故识,所以过于激动。”

水玉儿接触到徐子陵关切的眼神,心中暗暗开心,但是也怕李渊看出什么端倪,所以强迫自己不往他的那个方向看去,低下头云淡风轻的说道:“皇上,叫民女来,不知有何吩咐?”

李渊神态雍容的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呵呵笑道:“水姑娘,你先坐。朕只是听说天然居的老板来长安了,而且还听说水姑娘是和朕的一个故人长得很相似,所以就和岳大哥过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

水玉儿闻言不能自己的向徐子陵看去,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徐子陵回给她的,只是无奈的眼神。看来他也极力劝阻过李渊了,但是还是拗不过这个随性的大唐皇帝。

李渊从水玉儿一进门,就双眼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自然发现了她和岳山的一些眼神交流,更想起水玉儿一进门时第一眼见到岳山不同寻常的神情,当下状似不在意的问道:“水姑娘,你和我岳山大哥认识?”

水玉儿轻笑出声,坦然道:“没错,岳伯伯对民女有救命之恩,已经好久不见,所以刚刚才那么失态。”

李渊倒是听水玉儿叫岳山岳伯伯有点不自然,毕竟这样算下来,他管岳山叫岳大哥,岂不是大上水玉儿一辈?但是看了一眼面上毫无变化的岳山,李渊好奇的问道:“救命之恩?这从何说起?”

水玉儿黯下神色,声情并茂的凄然道:“是民女在洛阳的时候,不知为何遭到了杨虚彦的刺杀,幸亏遇上岳伯伯才逃得此难。”

徐子陵眼中闪过寒芒,他想起当时回到天然居,只见到桌上只有水玉儿不离身的扳指和染血的布片时他的心情。他后悔上次在巴蜀大石寺不该那么轻易的就让杨虚彦逃掉!

李渊却是面上一愣,看到水玉儿人见犹怜的神情,连忙许诺道:“下次朕要是看到杨虚彦,定会好好的问问他!还水姑娘一个公道!”豪气的说完,便立刻柔声问道,“水姑娘你看这样行不行?”

行,当然行,她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找杨虚彦麻烦的机。水玉儿口中谢恩,便执起酒壶,乖巧的给李渊和徐子陵倒酒。

李渊看着看着水玉儿,忽然轻叹道:“太像了。”

水玉儿闻言摇头道:“不像的。虽然民女从来没有见过碧前辈,可是从旁人的只言片语得知,碧前辈定是那种笑傲江湖的奇女子。民女只是一个生意人,说是像碧前辈,高攀不起。”

李渊的眼神接触到水玉儿腰间的幻蝶剑,神色一愣,好久才出声道:“秀心姐的幻蝶剑,怎么在你这里?”

水玉儿一听李渊此言,便判断他也才是最近才注意到她的。要不然此等情报,应该早有人向他汇报。面上优雅的浅笑道:“这把剑是青璇小姐给民女防身的,其实民女根本就不会舞剑,但是青璇小姐盛情难却,所以民女就厚颜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