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道:“我生性谨慎,另一根是为高彦预备的,还有两套秦兵的军服,方便潜入敌营之用,一切用防水布包好,不怕水浸。”
燕飞道:“你不是谨慎,而是思虑周详,故准备十足。看!开始有人把处理好的木材送往岸旁去,该是用来筑建望台之用,我们负责其中一条木的运送如何?说不定可省去游过河道的风险,直达秘渠的入口处。”
刘裕欣然道:“我们要弄脏点儿才行,否则哪有人日夜不停的工作数天之后,仍像我们般精神和干净的。”
低笑声中,两人窜高朝伐木场地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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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小半个时辰便天亮,谢玄领着刘牢之和数百名亲兵,在官道上飞骑疾驰。他们刚与送燕玺来的兵队相遇,经谢玄亲自验明正身,更添此行的重大意义。
此战对晋室来说,固是可胜不可败,对他谢家来说,更是非胜不可,否则谢家辛苦建立的数代风流,将毁于一旦。
自晋朝开国以来,谢家虽是代代有人,朝朝为官,可是与当时其他著名家族相比,谢氏可以稽考的历史并不悠久,其他家族的先辈早在汉代已功高位显,而他们谢家要到曹魏时始有人任官,是主管屯田的典农中郎将,并不显赫,要到晋初的谢衡,谢玄的曾祖,才以“硕儒”的名位,成为国子博士,为家族争取到地位。不过名士家风的开启者,仍要数谢玄的祖父谢鲲,他虽没有甚么丰功伟业,却善于玄谈,谢家的名士风气,正是由他启蒙。
压在谢玄两肩上的,不仅是晋室的存灭,家族的荣衰,更是以王谢两家为首的乌衣豪门的起落。
谢安那句“诗酒风流的生活势将一去不返”的说话,不由又在谢玄心内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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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掩盖了明月,弄得头污衣脏的刘裕和燕飞,杂在运木的队伍里,合力抬起一根比手臂稍粗、长达两丈的秃木干,专找灯火映照不到的暗黑阴影,不徐不疾的朝靠近边荒集码头的颖水东岸走去。
两人正心叫成功在望,忽然从一堆木后转出一个荒人来,张手拦着去路道:“停步!”
两人大感不妥,定神瞧去,只见在低压的帽下,满脸泥污中,有一对明媚的大眼晴,正秋水盈盈地一闪一闪的打量他们,充满得意之情。
以他们的镇定功夫,仍要魂飞魄散,大叫糟糕。
这不是安玉晴安大妖女还有谁。
安玉晴移近带头的燕飞,警告道:“不要放下木干,太平玉佩在谁人身上,快从实招来,否则我会大叫有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