菇千秋膝行而前,直近司马道子身旁,神秘兮兮的凑到他耳边说话。
司马道子听得脸上喜色不住转浓,最后拍几叹道:“千秋立即着手进行此事,谢安啊!此战不论成败,你都是时日无多,看你还能得意横行至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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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镬坠地破裂的噪音从上面传下来,惊心动魄,显示秦兵正对第一楼展开彻底的搜索,连炉灶都不放过。
敌人这么快寻到这里来,实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只恨他们毫无办法。如敌人是有心寸土不漏,找寻隐蔽的地库,他们将是无所遁形。
燕飞目光往安玉晴隐藏的角落投去,这美女也似乎像他们般认了命,没有任何动静。
上面倏地肃静,人声敛去。
三人你眼望我眼,刘裕的手已握上刀把,拓跋珪刚缓缓把背上双戟解下来,不论机会如何渺茫,他们也要尽力硬闯突围。
燕飞却又生出那种茫然不知身在何处,既熟悉又陌生的奇异感觉。眼前的一切,似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偏又像已被深深牵连。这种同为参与者和旁观客的情况,便如在梦境里的经历,周遭发生的事总在不真实与真实之间。
自亲娘去世后,他不时会有这种感觉。母亲的死亡,令他认识到死亡的绝对和残忍,而事实上每一个人出生后,便在等待死亡的来临,只能选择把其置诸脑后,彷如死亡并不存在。但终有一天,他也难免面对。纵然死亡可能是另一个生的开始?
“砰!砰!”
两下砖石碎裂的巨响,从上方传来,燕飞尚未完全清醒,拓跋珪已在他眼前弹起,往石阶抢上去,接着是刘裕。
时间像忽然放缓,他可以清楚看到他们动作的每一个细节,可是一时间既不知道他们行动的目的,更不清楚发生了甚么事。
当两人先后窜上石阶,“轰”!另一记如雷贯耳,比先前真实迫切得多的,激响在石阶尽处爆发,沙石洒下。
燕飞蓦地惊醒过来,有若重返人世般掌握到眼前发生的事。
敌人正以铁锤一类的东西,捣毁上面第一楼膳房内的炉灶,包括地道入口的炉灶在内,如炉灶被毁,入口自然显露出来,他们将无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