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燕飞心中却没有丝毫欣喜之情,他乃这方面的大行家,从体内的情况,早预见可能的结果。
这些许彷如在冰原雪地中的唯一火焰热能,只可以保住他性命一段时间,而他的经脉因受损过度,他不但武功全失,还将变成瘫痪的废人,永远再不能凭自己的力道重新站立起来。
而这小股阴极阳生的纯阳之气,只令他多受活罪,若妖女青媞回来收尸,见他仍未死去,还不知会怎样凌辱他呢。
他从未试过如此痛恨一个人,凡是可以伤害她的事,他肯定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去实行。就在这仇恨、怨愤、伤痛、疲乏、颓丧交袭而来的时刻,脑际灵光一闪,想到个好主意。
就是怀内秘不可测的铜壶丹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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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收慢马速,全队骑兵放缓速度,待到驰上高处,人人可见到边荒集冒起的浓烟,事实上边荒集离他们所在处尚有数个时辰的马程。
谢玄欣然道:“我早猜到姚苌有此一着。”
追在他马后的刘裕道:“希望烧的只是新建成的木寨,否则边荒集将成废墟。”
谢玄好整以暇地似闲聊地道:“你对边荒集很有感情,所以感到惋惜?”
刘裕晓得他因快要追上苻坚,故趁机让人马休息回气。以养精蓄锐的马儿去追苻坚力战身疲的战马,自然占尽优势,苻坚将是休想脱身。点头道:“边荒集是个刺激有趣的地方,甚么荒诞不经的事也可以发生,到那里的人都像抛开所有规限和约束,可以为所欲为。”
谢玄微笑道:“最近的一次不算数,过往你曾多少次进入边荒集,又抛开过甚么约束呢?”
刘裕老脸一红,稍作犹豫,最后坦然道:“我在北府诸郡从来不逛窑子,但到边荒集后,每晚都和高彦去尝鲜,只差在没有进赌场碰运气。”
谢玄哈哈笑道:“这是人情之常,醇酒美人,偶然放肆一下,当是痛快非常。听说边荒集并不是个价钱便宜的地方。”
刘裕暗吃一惊,忙道:“高彦出手阔绰,每趟均是由他请客,玄帅明察。”
谢玄哑然失笑道:“我只是顺口问问,你不用做贼心虚,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