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遇上纪千千后,一路乘船北上,他一直埋首于《参同契》,间时又给纪千千占据了心神;独特的美女安玉晴彷佛已到了天之涯海之角,离他远远的,似和他再没有半点关系。不知如何?偏在此刻会想起她来。
自己是否因为纪千千使早已死去的心再度活跃起来?如此究竟是灾劫还是福赐呢?对未来他再没有丝毫把握。
夜窝子辉煌灿烂的采光照耀长街,他从暗黑的街道步向光明,深深地感觉到生命的变化。
在逃离边荒集时,他从没有想过当再次踏足边荒集,自己会在剑术和心情上,均会变成另一个燕飞。
自己知自己事,他深心处一直压抑着的带点狂野的率性性格,已被纪千千点燃引发,放下所有拘束抑制,纵情而为,享受老天爷予他一切善意或恶意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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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坐在迭高的箱阵顶上,仰望夜空,双目一瞬不瞬,现出深深思考的专注神情。
高彦跃上来坐到他身边去,笑道:“有你放哨,大家该可以安心睡觉。”
又道:“庞义和其他兄弟已去为燕飞立战书。唉!想不到燕飞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的燕飞终日无所事事,最好是不去烦他。”
刘裕道:“人是会变的,又或须适应新的形势而变,像你高少便痛改前非,再不到青楼胡混,我可没有你般本事。”
高彦苦笑道。“说说倒可以,没有青楼之乐日子怎么过?只要瞒着千千便成。辛辛苦苦赚钱,赚得钱却没有地方花,我既不高兴姐儿们更不快乐,我怎可以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刘裕失声道:“原来你口是心非,让我去向千千告你一状。”
高彦笑道:“大家兄弟还来要我,你不觉得的吗?出生入死后再钻进妞儿馨香火热的被窝内,是人生最惬意的事。”
刘裕道:“另一个方法是娶得如花美眷,不也可遂你这方面的心愿吗?”
高彦叹道。“这只是个梦想。我是干哪一行的,注定我没法安分守己,更不可以有家室的牵累。你又如何呢?难道你敢娶妻生子吗?你可否向她保证你明晚可以活着回家?”
刘裕不欲谈这方面的事,岔开话题道:“那甚么娘的边荒七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明知你和燕飞一道回来,仍够胆上门寻你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