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笑道:“这就是秦淮首席才女的魔力,从建康移师到边荒集。好好保护她,事不宜迟,我今晚便动身。”
又道:“若每个人肯坦白说出心事,必然有过为某些永不能得到的人神魂颠倒的经验,那是成长的当然经历。可恨的是,到你功成业就,一切已变为没法挽留的过去,成为一段只会惹起怅惘的回忆。”
燕飞讶道:“你似是有感而发,对象应不是千千,而是虽有意却没法子得到的美人儿。对吗?”
刘裕心湖里泛起王恭之女王淡真的秀美娇容,于乌衣巷谢府分手时的殷殷道别,甜美的笑容,似在昨天发生。
纵然他能在北府军中攀上大将的位置,碍于高门与寒门之隔,又不论王恭如何看得起他,他仍没有与王淡真谈论嫁娶的资格,这是永不能改变的残酷现实。
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想起曾偷偷暗恋过的美女,现在我是在怎样的情况下,你该比其他人清楚。玄帅虽然看得起我,可是北府军山头派系林立,只有玄帅有驾御的能力。有一天玄帅如他所说的撒手而去,情况实不堪想象。”
燕飞想起谢玄的伤势,立即心如铅坠,再没有闲情向刘裕寻根究底。
两人各有各心事,不由默然无语。
忽然有人从街外走进来,见到两人哈哈笑道:“果然在这里躲懒,这位定是能令任遥负伤的大英雄刘裕兄。在下卓狂生,失敬失敬!”
竟是“边荒名士”卓狂生,大模大样的在两人对面坐下。
燕飞讶道:“你不是白昼睡觉,晚上才出没的吗?吹甚么风可以令你未睡够便起来呢?”
卓狂生接过刘裕递来的茶杯,看着刘裕为他斟茶,道:“还不是你燕飞累人不浅,既把纪千千带回来,又搞到满集风雨,祝老大晨早便来吵醒我,说要召开钟楼会议,指明要你赴席。你这小子真行,祝老大要退让哩!他当然说得漂漂亮亮的,说甚么为应付花妖,大家须团结一致,所以赞同永远取消纳地租的事,且悬红百两黄金,予任何提供线索擒拿花妖归案的报讯者。花妖真是他下台阶的及时雨。”
燕飞和刘裕听得瞪目以对,不由因祝老大的沉着多智,对他作重新的估计。
他肯容忍燕飞,不与他正面冲突,并非因怕了燕飞,而是因为形势日趋复杂,保留实力方为上计。
卓狂生向刘裕道:“你老哥和任遥之战,已成轰动全集的大事,若你肯到我的说书馆现身说法,我可以付你三两金子,每晚十场,连说三晚。”
刘裕没好气道:“我可以说甚么呢?刀来剑往,只是眨几眼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