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很想说为了你我天王老子都不怕,何况区区一个司马元显?可是想起与任青媞的“盟约”,暗叹自己愈陷愈深,不倚仗曼妙对司马曜的枕边言也不行,登时意兴索然,苦笑道:“纵使没有这件事,你道司马道子和王国宝肯放过我吗?只要他们不敢堂堂正正的提出来,多一件事少一件事根本不是问题。”
王淡真默然不语,似在咀嚼他说话的含意,又道:“你可以与人动手吗?”
刘裕颇有在她面前吐气扬眉的快感,一来是因为若助她避过此劫,已报答了她救起自己的大恩。更因对她不敢有非分之想,反回复平时的冷静和脚踏实地的做人态度。
从容道:“对付孙恩或聂天还当然不行,应付一个疏忽大意自以为不可一世的小淫贼却是绰有余裕。小姐请放心,若我不能在我方毫无损伤的情况下迫退敌人,愿受任何罪责。”
王淡真轻呼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朝他望来,四目交投,粉脸升起两朵红云,赧然再把螓首垂下去。
刘裕听到自己一颗心不受控制的“卜卜”狂跳。
我的娘!
如此动人的俏娇娘,若非是王恭之女,自己一定想尽办法娶她为妻。可惜──王上颜来到刘裕旁,道:“刘大人不要客气,时间无多,请刘大人指示。”
刘裕晓得已赢得他的信任,欣然转身,指着小丘下另一边的疏林区,道:“王兄请护送小姐和马车下坡入林,走里许路后便可以掉头回来。”
随他转身的王淡真、王上颜和一众家将人人听得面面相觑。
王淡真吃惊道:“刘大人伤势初愈,只得三十名箭手怎挡得着对方二百人呢?”
刘裕胸有成竹地道:“硬拼当然不成,不过战争成败并非决定于人数多寡,而是兵策谋略,否则我们北府兵不会有淝水之胜。我虽远比不上大帅,幸好司马元显更比不上苻坚。所以各位请放心,一切依我之言,保证事情很快成为过去。”
王上颜压低声音道:“刘大人刚才着我挑选箭手,特别指出选的须是忠贞之士,是否怕我们中有敌人的内奸。”
刘裕道:“这是我处事一向的作风,谨慎为上,没有特别的意思。”
转向王淡真道:“请小姐上路。”
王淡真深深望他一眼,垂头道:“刘大人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