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诗心中暗叫不妙,顺着她语气问道:“小姐担心甚么哩?”
纪千千凑到她耳边道:“慕容垂今趟强掳我们主婢北归,临行前举行离城礼,又要我们公然现身参与仪式,大张旗鼓,你不觉得异常吗?”
小诗心中稍安,纪千千的思考没有丝毫错乱。摇头道:“我以为慕容垂是要逞威风哩!特别是向徐爷示威,因为徐爷争不过他。”
纪千千想起慕容垂不肯向徐道覆交出自己的对峙情况,道:“你太小看慕容垂,他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可怕的一个,另一个人是孙恩。像慕容垂或孙恩这种人,绝不会意气用事。他是在设置陷阱,诱饵是我们。”
小诗一头雾水地道:“诗诗不明白。”
纪千千道:“我想说的是,事情并非如我们想象般的悲观。我们边荒集的主力部队已成功突围逃走,并隐于边荒某处重新整合兵员,令慕容垂和孙恩大感威胁。没有一年半载,边荒集的筑城肯定没法完成,而慕容垂和孙恩更没法于边荒集长期屯驻大军,所以故意带我们回国,引边荒的兄弟在我们渡泗水前来救我们。过了泗水,他们将没有机会。”
小诗又惊又喜道:“真的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纪千千道:“这个是当然的。屠奉三、慕容战、拓跋仪等岂是这般容易收拾,他们均是英雄之辈,定不容慕容垂带着我们渡泗回国。”
小诗担心道:“可是小姐又说这是个陷阱。”
纪千千低声道:“他来了!”
小诗靠回椅背去。
在十多名亲兵簇拥下,状如天神般威武的慕容垂策骑来到车旁,放缓马速,与马车并排前进。
纪千千此时心情大为好转,朝对方瞧去,这个只三枪便挑飞自己佩剑的高手,确有其能颠倒天下的慑人神采和魅力。
自从被生擒后,他一直是那么温文有礼,每一件事都先征求自己的意向,并解释不得不如此做的理由,令她直到此刻仍难对他生出恶感。
慕容垂微笑打招呼道:“小姐路途辛苦吗?”
纪千千瞥他一眼,浅叹道:“我想一个人独自清静一下。”
慕容垂不以为意淡淡地道:“若小姐答应我不会伤害自己又或逃走,我可以解开小姐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