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道:“文清一向爱作男装打扮,且有一套扮作男儿的功法,小裕给文清骗倒,绝不稀奇。”
江文清歉然道:“刘兄请见谅。”
刘裕明白过来,谢玄是从江文清处得悉自己的事,所以再不责难他。忍不住问道:“令尊──”
江文清神情一黯,垂首轻轻道:“先父已于五天前辞世。”
刘裕叹道:“是否聂天还做的?”
江文清微微点头。
谢玄道:“文清今早到广陵找我,使我弄清楚边荒集失陷前后的情况。小裕的报告太粗疏哩!为何不把以身犯险,故意引屠奉三一伙人追杀你的计谋说出来。当遇上江帮主时,小裕曾力劝江帮主弃舟登陆,奇袭孙恩,只是不被采纳。如此关键的过程,小裕亦只字不提,令我误以为小裕是贪生怕死之徒。告诉我!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刘裕听得百感交集,惨然道:“比起燕飞他们誓死力抗南北大军的夹攻,这些算甚么一回事。唉!玄帅明鉴,我一直为离开边荒集致不能与边荒集的兄弟共生死而内疚,所以不愿提起这些事。”
他漏了说出来的是王淡真对他的影响,令他心灰意冷,失去生趣,故自暴自弃。
江文清抬头朝刘裕瞧来,道:“谁会认为刘兄是懦夫呢?只可惜被屠奉三看破刘兄的计谋,故采借刀杀人之计,把消息泄露给孙恩。孙恩遂利用这消息怂恿任遥出手,乘机除去任遥。”
刘裕愕然道:“文清小姐怎会如此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江文清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道:“因为屠奉三的副手阴奇一直与我并肩在河上与黄河帮缠战,直至黄河帮决水灌边荒集,我们借水势欲重返边荒集,岂知黄河帮又截断水流,我们只好驱船回南方。”
刘裕问道:“阴奇究竟是生是死?”
江文清道:“阴奇与我在抵达颖口前分手,他潜回边荒去探察屠奉三的生死,我则赶回去见爹,看看可否反攻边荒集。唉!幸好如此,方见到爹的最后一面。”
接着又道:“三天前,我已与阴奇重新建立联系。”
谢玄道:“文清正为此来见我,小裕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