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起义的条件已告成熟,天下将没有人能阻挡他孙恩。
卢循此时来到他身后,跪禀道:“船队已在码头侯命,只待天师大驾,立即起航前赴临海。”
孙恩长身面起,面向徒儿,道:“起来!”
卢循站起来垂手恭立。
孙恩淡淡道:“建康方面有甚么消息?”
卢循答道:“谢玄在乌衣巷盘桓近半个月,期间不住接见各地来的权贵,包括王恭和殷仲堪在内,且三次入宫见司马曜,据报司马曜每次见谢玄时司马道子都不在身旁。”
孙恩仰望夜空,皱眉道:“奇怪!”
卢循道:“这情况确异乎寻常,十多天前谢玄已返回广陵,自此深居简出,所有事务,全由刘牢之代行。谢玄应正如天师所料的,因强压伤势致病伤加剧,余日已无多。”
孙恩叹道:“他若能早点死便早点死,现在却有充分时间安排后事。不过他的安排应是针对司马道子父子和王国宝,又或荆州桓玄和聂天还,该无力兼顾我们天师道。”
卢循道:“天师明察,王恭现在已成为司马曜最宠信的人,依我看司马曜提拔王恭,隐含抗衡司马道子的作用,所以谢玄一意拢络。而王恭一向与殷仲堪关系密切。至少在名义上,是由王恭管扬州,殷仲堪管荆州,两人联成一气,确不可小觑。”
孙恩道:“听说王、殷两人将会结成姻亲,是否确有其事?”
卢循答道:“确有此事,不过不知如何,通婚之事暂时搁置了。”
孙恩现出深思的神色,沉吟良久,忽然又问道:“殷仲堪与桓玄关系如何?”
卢循道:“两人表面上关系不错,事实上殷仲堪对桓玄畏忌甚深,事事对他退让三分,最近殷仲堪的部将因对桓玄言语上不敬,触怒了桓玄,殷仲堪竟慌得立即着部将逃回建康,方避过大祸。”
孙恩失笑道:“原来是这样的良好关系!”
又沉声道:“司马道子方面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