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义叹了一口气,岔开道:“你的兄弟拓跋珪是个很厉害的人。”
燕飞淡淡道:“是否厉害得教你心寒呢?”
庞义苦笑道:“你代我说出不敢说的话,和他合作也不知是凶是吉?”
燕飞明白他的心事,道:“不要想得那么远,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方有资格挑战慕容垂,其它人都不行。”
庞义道:“我怕他只是利用你,而不是真心为你救千千主婢。”
燕飞道:“这个你反可以放心,我和他是真正的好兄弟,他可以算计任何人,但绝不会算计我。”
庞义道:“但人是会变的,一旦你的利益和他统一天下的目标起了冲突,他大有可能不顾念与你的兄弟情义。你也看到的,他一边派亲弟和燕人讲和,另一边却秘密策划攻打平城、雁门两镇,厉害得使人心寒。”
燕飞坐起来道:“不要多心!我曾质询他此事,他说早安排了小瓢脱身之计,只是过程中出了岔子,小瓢方会差点丢命。”
庞义显然好过了些,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声问道:“高彦这小子一向唯利是图,今回为何肯不惜一切地随我们来呢?”
燕飞当然明白他的心事,微笑道:“人总有另外的一面,在某些情况下方会显露出来。因是高小子大力支持千千她们到边荒集去,所以感到对千千主婢被俘该负上最大的责任,而与任何其它事没有关系。这样也好,若让他留在边荒集,我怕他会忍不住去找那头小雁儿,那就真教人担心。”
他晓得庞义在男女间事上面肤浅得很,故采迂回曲折的方式点醒他,高彦钟情的是尹清雅而非小诗,好安他的心。
庞义道:“攻占平城和雁门后,我们会否向中山进军,逼慕容垂回师作战?”
燕飞知他心切救出千千主婢,不想直告真实的情况,道:“我们必须先巩固战果,再看情况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庞义担心地道:“我本以为边荒集的兄弟可在此事上帮忙,可是想深一层,这等于义助你的兄弟去争天下,怕很多人会不愿意呢!”
燕飞道:“应该说现在仍未到召边荒集众兄弟来的时候。不过你试想一下,如慕容垂敉平关中,人人成为亡国的亡命之徒,会是如何的一番情况?”
庞义欣然道:“我确没有你想得那般周详。对!当甚么慕容战、呼雷方全变作真正的荒人,便没有国家派系的阻隔。”
又沉吟道:“可是如北方统一在拓跋珪的铁蹄下,他大有可能把非拓跋族的胡人驱离边荒集,结果矛盾仍没有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