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奉三道:“今次全赖宋叔,令我们得到建康百多间寺庙的支持,否则失陷在狱中的人数会更多。”
燕飞道:“另一件我担心的事,是由于我们并不清楚失陷在建康的荒人数目,所以如司马道子使诈,只以部分兄弟来交换他儿子,我们被骗了仍懵然不知。”
屠奉三微笑道:“这个我反不担心,我们可以指定由中间人负责释俘的行动,此人必须是德高望重,一言九鼎之辈,兼且不用看司马道子的脸色做人。”
燕飞叫绝道:“如此符合条件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王坦之,安公去后,就只他一个人有此声望。”
屠奉三皱眉道:“王坦之不是王国宝的亲爹吗?”
燕飞道:“据安公所言,王坦之是与王国宝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且家世显赫,不在谢家之下,司马道子若不得不请他出来和我们谈交易,当然须依他的意思行事,而我们则可以动之以情,让他明白我们不但不是好勇斗狠的强徒,还是爱好和平的人。”
屠奉三哑然失笑道:“那便须你和宋叔去和他谈话,换了是我,要让他相信我是爱好和平的人,肯定是痴人说梦。”
燕飞苦笑道:“亏你还有说笑的心情。”
屠奉三道:“我是认真的,俘掳司马元显后,由我和刘裕押走司马元显,你和宋叔则去和司马道子谈条件。最好是乘机要求司马道子给我们五艘战船,换俘的交易则在大江上游的巢湖进行,令司马道子无法使诈。然后我们启程北上,过合肥,入淝水,只要到达淮河,我们便安全了。”
燕飞动容道:“你对建康附近的地理环境很熟悉。”
屠奉三道:“我长期与两湖帮作战,对南方水道的情况的确非常熟悉。”
燕飞叹道:“终有一天,桓玄会发觉失去了你是生平最大的错误。”
屠奉三淡淡道:“希望我能证明给他看。”
燕飞道:“你和刘裕如何把人质押离建康呢?建康水师已把大江封锁,你们只能走陆路。”
屠奉三道:“仍是走水路较有把握,只要有一艘小风帆,又有夜色掩护,谁能在广阔的大江截着我屠奉三?何况必要时可亮出司马元显,教对方不敢放箭。”
两人商量妥行事的细节,屠奉三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