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截断了口鼻呼吸,纯以胎息方法,从早上直睡至华灯初上的入黑时分,进入了最深沉、近乎胎儿在母体内的安眠,此时精神十足,整个人焕然一新。
喧闹声从大街的方向传来,令他颇有重返人世的奇异感受。
他取起放在枕旁的蝶恋花,随意的用手提着,站起来,推门外出。
肚子有空空如也的感觉,他却不感肚子饿,只想找一美酒来治治酒虫。
孙恩接近的感觉也来了,似是如非的,令人无法捉摸。
燕飞哑然一笑,丝毫不把被孙恩找到自己的事放在心上。
要来的终于会来,避也避不了,怕他娘的什么呢?来到客栈颇具规模的饭堂,二十多张桌子,一半坐有客人,猜拳斗酒,好不热闹,看外表该是路经的商贩、旅客占大多数。
好的位置都给人占了,他只好到中间的一张桌子坐下,循例点了个小菜,叫了一壶烧刀子。
想想也觉好笑,如自己在新娘河的兄弟,晓得自己竟是到这处来喝酒,会怎么想呢?
酒先来了,燕飞掐开一塞,倒满一杯酒后,忽然发觉,邻桌多了个人出来。
燕飞举杯向那人微笑道:“原来是天师大驾光临,让燕飞敬你一杯。”
原本热闹喧哗的大堂蓦然静下来,人人呆若木鸡。
那人此时方缓缓坐下,面向燕飞,欣然道:“我孙恩从不爱杯中物,以茶代酒如何?伙计,给我拿一壶茶来。”
“当啷!”
不知谁因手颤拿不稳杯子,竟掉往地上,摔个粉碎。
(卷十九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