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元显终不及乃父老到,色变道:“我们岂非两面受敌?”
司马道子现出一个充满阴险意味的笑容,道:“爹如不预早计算有今天一日,如何有资格在我司马皇朝听政?守会稽的是王凝之,五天前,王夫人道韫才起程往会稽去会夫儿,假如王氏一家人有甚么三长两短,你道会引致甚么后果呢?”
司马元显一呆道:“这个!嘿!这样不大好吧?”
司马道子叹道:“你认为我们有另一个选择吗?成大事者,岂容妇人之仁,只有这样,才可以把谢琰和刘牢之拖进这泥淖里。而我们则能保持实力,应付有两湖帮作走狗的桓玄,此事关系到我大晋朝的存亡,显儿必须明白此点。”
司马元显脸容转白,急促的喘了几口气,点头道:“孩儿明白了。”
司马道子负手来回踱起方步,现出深思的神情。
司马元显不敢打扰他的思路,垂手默立。
司马道子忽然停下来,注视着儿子道:“你是否对刘裕有好感呢?”
司马元显坦然道:“孩儿毕竟曾和他并肩作战,唉!只可惜──”
司马道子沉声道:“不论你对他观感如何,刘裕已成为一个极端危险的人物,必须除去。近日民间谣言四起,多少都与他有关,最荒谬莫过于甚么‘刘裕一箭沉隐龙,正是火石天降时’的谶语。”
司马元显道:“这只是乱民的附会流言,过一段时间后便会不了了之。”
司马道子道:“假设刘裕日后屡立军功,在北府兵中节节晋升又如何呢?”
司马元显不得不承认道:“如此他将成为皇朝的严重威胁。”
司马道子目光投往窗外,缓缓道:“我们绝不可容刘裕有这么的一天,但此事亦不可操之过急,且必须施借刀杀人之计,最好他命丧边荒集,如此便干净利落,否则,便由刘牢之去办,在兵荒马乱之际,杀个把人还不容易吗,只要提供一个机会给孙恩,包管孙恩做得妥妥当当。”
司马元显道:“孩儿明白了!刘裕如有命活着从边荒集回来,他的小命也拖不了多久。”
司马道子现出充满自信的笑容,似乎一切已尽在他的掌握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