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人部队来说,这当然只是虚张声势,但足可镇慑敌人,令对方不会蠢得舍弃箭楼、石垒、投石机、弩箭车的强大支持,挥骑轻率出战。
高彦看得额角冒汗,骇然道:“我从未见过这种打旗号的手法。”
拓跋仪依然不露神色,点头道:“我早猜到姚兴有此一着,晓得我们可以从呼雷方处学晓看他的旗号,又知这是高台指挥的大破绽,所以临时改变旗号。”
高彦愕然道:“你明知如此还要冒这个险,现在该怎办好呢?”
拓跋仪欣然道:“你好像不知,我们原本是干哪一行似的,当马贼的如果次次须看敌人的旗号,方知敌人的进退动静,多十条命也不够赔。没有文明的方法,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
接着喝道:“呼风!”
高彦瞠目道:“呼风唤雨?”
正不明其所以之际,一名拓跋鲜卑族矮瘦个子的战士,猫般灵活地跃下马背,扑往地上,把耳朵紧贴地面。
拓跋仪笑道:“呼风是个人,且是我族最善于听地的高手之一。当他举起手打手号时,如果你懂得他的手号,便可知道敌人的人数,从哪个方向来,兵分多少路。明白吗?”
高彦道:“差点把我吓个半死,何不早点说出来?我的小命是非常宝贵的,没有我,老卓肯定少赚很多金子。”
丁宣失笑道:“如果你小命不保,也代表我们完蛋了,反攻大计当然被拖垮,老卓还何来有赚多赚少的问题?根本连说书馆也没有了。”
高彦道:“我只是提醒你趁早开溜,如被敌人及时截断北遁之路,那便要呜呼哀哉。”
拓跋仪用心观察半里外的敌人防线,道:“我们必须装作在别无选择下,不得不仓促往北遁逃的样子,敌人方会中计追来。敌人将会先切断我们返南之路,令我们没法与主力军会合,然后封锁东撤或北上之路,只有这样,才可以把我们孤立。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呼风的手号。”
高彦朝呼风瞧去,这精通地听之术的高手,正举起两手,作出诸般令他难明的手势,皱眉道:“他在说什么?”
丁宣代拓跋仪答道:“他说最先抵达是敌人一支绕往我们南面,约一千五百人的骑兵队,离我们只里许远,另有两支敌队亦全速赶来,一队直扑我们后背,另一支堵住我们往北的进路。”
高彦大吃一惊道:“还不立即开溜,待在这里等死吗?”
拓跋仪笑道:“如我保不住你的小命,如何向小白雁交待。看!前面的敌人亦已准备就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