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手沉着气道:“焦烈武为何要攻击码头区的船?”
刘裕狠狠道:“看来是示威的可能性较大,以显示他才是在这一区当家作主的人。想想看吧!海上的贸易是沿海郡县的命脉,如果被焦烈武截断海上的交通,盐城的民众如何生活下去?焦烈武是借此来警告沿岸郡县,谁敢与他作对谁便大祸临头。他娘的!今次惹火了我刘裕,我会教焦烈武血债血偿。”
再打手势,老手连忙传令,改向继续沿岸北上,把盐城抛在后方。
老手道:“我们可以干甚么呢?”
刘裕双目电芒闪动,显然对焦烈武的暴行动了真火,沉声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首先我们要摸清楚形势。如果我们刚才就那登岸入城,恐怕活不过数天。船泊岸后,我会独自入城探清楚情况,设法与东海帮的人碰头说话,看可否说服何锋到我们这边来。只要令何锋明白这是关系到他东海帮成败存亡的最后一个机会,不到他不乖乖的与我们合作。”
老手兴奋地道:“还是刘爷有办法。哈!只要刘爷再显神威,一箭射沉焦烈武的帅舰‘海霸’,保证沿岸官民归心,清楚是救星来了。”
刘裕心中苦笑。
事实摆在眼前,谁都看出贼势强大,可是老手却没有半丝惧意,原因正是以为刘裕是真龙转世,小小一个焦烈武怎奈何得了他?可恨刘裕心知自己这个所谓真命天子,只是因缘际会下硬给捧出来的,一个不小心不单自己小命不保,还会牵累对他信不疑的人。
刘裕拍拍老手肩头,道:“照我的话办吧!我要去和王弘谈话。”
老手欣然领命。
来到王弘养伤的舱房,这位世家大族的公子拥被坐在床上发呆,见刘裕进来,勉强挤出点笑容。
刘裕轻松的往椅子坐下,道:“刚才的情况,王兄看到哩!”
王弘微一点头,又叹了一口气,一副饱受摧残挫折的神情。谁都看出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忽然又瞥刘裕一眼,似在惊异刘裕出奇轻松的神态。
刘裕则心中暗叹一口气,在某一个程度上他正在欺骗对方,至乎欺骗每一个相信他是未来天子的人。欺骗这个名词或许用重了一点,但不可否认自己正在“使诈”。事实上每一个当上主帅的人,都免不了或多或少用上了诈术,不单须欺骗敌人,也要欺骗追随的人。
像现在般他根本完全看不到能击败焦烈武的可能性,可是他必须装出智珠在握的神情模样,以激励手下的士气。否则如他刘裕亦是一筹莫展的姿态,这场仗还用打吗?大家落荒而逃保住小命算了。
对王弘他更有另一番期望。
王弘在建康世族年青一辈中的影响力是不容忽视的,如果可以把他争取到自己的阵营,当时机成熟时,便可通过他而得到建康世族新一代中有远见者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