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对他这方面的能力信心十足,问了几句,大概地搞清楚情况后,便撇开此事,向宋悲风道:“谢家的情况如何呢?”
宋悲风苦涩地道:“小裕猜得很准,今天我忍不住到乌衣巷走了一回,大小姐的情况又差了,如果燕飞不能到建康来,恐怕她捱不过今年寒冬。孙恩的内功走至阳至热的路子,一般药石根本不起作用。”
刘裕欲言又止。
宋悲风看在眼内,道:“孙小姐想再见你一次,被我好言劝阻了。她比任何人明白,她见你对你是没有好处的。我真怕若二少爷被逼答应司马元显的提亲,她会一时看不开──唉!”
屠奉三道:“我们能否从司马元显方面入手,教他暂时打消此念呢?”
刘裕摇头道:“很困难。这种事绝不可以在司马元显面前提起,否则,会破坏我们和他现在算是良好的关系。”
又问宋悲风道:“二少爷何时出征?”
宋悲风道:“朝廷已择了四天后卯时中举行出师大典,如果司马元显要提亲,将是这几天内的事。唉!孙小姐这事真是没法想吗?”
屠奉三道:“向司马元显入手不成,可否打谢琰的主意呢?”
宋悲风道:“要打动谢琰,只可以由大小姐向他说,但我又不想加重她的忧苦。”
屠奉三道:“我相信大小姐是个坚强的人,只因丈夫儿子均命丧天师军之手,所以生无可恋,致意志消沉。可是,如果令她感到此正是谢家最需要她的时候,说不定她能振作起来,激起生存的斗志,无害反有益。”
宋悲风像溺水者抓着浮木,眼睛亮起来,道:“对!在建康,她的名望远在二少爷之上,司马道子也要卖她三分薄面。不过她终日卧倒病榻,如何出来说话?”
屠奉三拍腿道:“就以她的伤势作为借口,谢琰可以推说此事须由大小姐决定,司马元显便难以催婚,我们则达到拖延的目的。”
宋悲风道:“可是二少爷现在是谢家的一家之主,他说不能为孙小姐作主,谁肯相信?以二少爷的为人,是不肯说出这种有失其身份的话。”
屠奉三道:“便把谢安的女儿谢娉婷请出来如何?由她告诉谢琰,谢玄死前有言,他女儿的婚事只有一个人能作主,便是谢道韫。以谢琰的名士风骨,绝不愿谢家女儿嫁给司马元显,自然落得顺水推舟,而不会寻根究底谢玄是不是真有这个遗言。”
宋悲风喜道:“确是办法,我明天便去见大小姐和二小姐。”
屠奉三向脸露感激神色的刘裕耸肩道:“我只是不想让枝节的事影响我们的大计,不用多谢我。哈!说到哪里去了,现在该轮到刘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