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向雨田在镇荒岗神龙乍现,接着突围逃出边荒集,至后来明明可以杀死王镇恶,却偏把他放过,均是令过惯刀头舔血的老江湖难以理解的事。他没有杀过半个人,也不让任何人伤他半根毫毛。
但他究竟是因胆小而不敢冒受伤之险?还是因为过度爱惜自己的身体,而不愿负伤?则是没有人能弄清楚的事。
王镇恶肯定地道:“他绝不是胆子小的人,反是胆大包天、目空一切的人,所以才敢孤身到边荒集来。可是他见难而退的作风,确是令人费解。”
刘穆之道:“只要弄清楚此点,我们说不定可找到他的破绽弱点,从而设计对付他。”
又沉吟道:“知难而退四个字形容得非常贴切。以他的身手,如果受伤后仍力拼,该有机会击杀高少,可是,当他发觉姚猛有硬挡他一剑的实力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可知这个险他是不肯冒的。放过你还可依照他的解释,说是不愿受到永不复原的伤势,但对付高少却没有这个问题,教我想也想得胡涂了。”
王镇恶思索道:“或许他正修练某种奇功异艺,在功成前不可以受伤。唉!天下间哪有这种古怪的功夫呢?”
刘穆之头痛地道:“向雨田的威胁是无处不在,防不胜防。他只是每天找一个人杀来祭旗,便可令边荒集陷入恐怖的慌乱里,对边荒集正在复兴的经济,造成严重的打击,那时谁还敢来边荒集做生意?”
王镇恶摇头道:“他该不是这种滥杀无辜之徒,在我心中,他是颇具英雄气概的人,且着重自己的声誉。假如他随意杀人,将变成另一个花妖,惹起公愤,以后只能过四处逃亡的日子。”
刘穆之像是想到了甚么,剧震道:“我猜到他下一个目标是甚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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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彦心儿卜卜跳着来到本是程苍古的“船主舱”,现在却是尹清雅居宿的舱房门前,举手却似没有勇气敲门,神情古怪。
站在廊道尽处,离他两丈许处的卓狂生、程苍古和十多个随船兄弟,无不各自现出“皇帝不急,急煞太监”的趣怪表情,以手势动作催促他速速叩门。
由于全船客满,程苍古只好讲义气,把自己的舱房让出来给小白雁,自己则挤到荒人兄弟的大舱房去。小白雁也是奇怪,登船后没有离房半步,更不碰船上的佳酿美食,只吃自备的食水干粮和水果。
“笃!笃!笃!”
高彦终于叩响舱门,旁观的卓狂生等,人人一颗心直提到咽喉顶,屏息静气,看高彦是如他自己大吹大擂的受到热情的招呼,还是会被小白雁轰下颖水去。
小白雁甜美的声音从内透门传出来,娇声问道:“到了边荒集吗?哪个混蛋敢来敲本姑娘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