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从楚无暇处,获悉一些有关秘族非常珍贵和鲜为人知的事。
崔宏和长孙道生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都不敢出言打扰他。
车队的行速颇快,所谓的五车金子,只是每车盛载一箱黄金,每箱约五千两之重,不过是两三个胖汉的重量,对车速只有少许的影响。
拓跋珪忽然狠狠道:“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的,我要教秘族血债血偿。”
崔宏和长孙道生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以拓跋珪一向的行事作风,定是睚眦必报,不用像要说服自己似的申明心意。
长孙道生道:“离开了沙漠的秘人,便像恶龙离开了大海,再难神出鬼没,来去如风,道生愿负起肃清秘族之责。”
拓跋珪断然道:“此事由我亲自主持大局,对付秘人,绝不能用寻常手段,他们既能在沙漠最恶劣的环境称雄,也能在广阔的原野发挥他们的威力。一旦让他们养成气候,他们将无孔不入的渗透我们的土地,肆意破坏,令我们终日心惊胆跳,人心不稳,更会严重损害我们得来不易的威望。”
长孙道生沉默下去。
崔宏皱眉道:“秘人怎晓得我们今次运金到平城的事呢?”
拓跋珪道:“秘人该不知道车队运载的是甚么东西。如果我所料不差,秘人是看到我们盛乐与平城相隔过远的弱点,力图切断两地间的运输线,只没想过今次护送运金车到平城来的全是我族的精锐战士,又有无暇、崔卿和道生这样的高手,所以功亏一篑。目下的情况,双方都生出警惕心,大家都要重整策略。而我们还要防范慕容垂突然来犯的奇兵。”
崔宏道:“听道生说秘族人数不过千人,是否属实呢?”
拓跋珪道:“秘族真正的人数,恐怕只有秘人才清楚。不过,以偷袭车队的人数推算,今次应慕容垂之邀来对付我们的秘人,应不会多到哪里去。崔卿还有甚么问题呢?”
崔宏道:“秘人当年为何与柔然族连手反抗苻坚?照形势,只要秘族躲在大漠内,不论苻秦帝国如何强大,仍奈何不了他们。”
拓跋珪的心平静下来。
自昨夜晓得偷袭车队的是秘人后,为了那说不出来的原因,他一直心情反复,没法安静下来,也难以思考出反击秘人的方法。可是,当这位由燕飞引介的智士抽丝剥茧的向他发问,他的思路逐渐步上正轨,颇有点拨开云雾见青天、迷途知返的感觉。
对!现在他的复国霸业,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绝不能被个人的问题左右。如果万俟明瑶确是她,他也要杀之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