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道:“今晚决战后,我们立即起程,你最好安排一艘船,走水路会舒服点。”
拓跋仪点头道:“这方面当然没有问题。对今次决战,你有把握吗?”
燕飞暗叹一口气,自己有把握吗?他真的不知道、直到此刻,他仍没法摸通摸透向雨田,在鬼影的虎视眈眈下,他们均没有留手的可能,否则如被万俟明瑶晓得向雨田只是虚应故事,一怒之下毁掉宝卷,那会令向雨田生不如死,抱憾终生。
事实上燕飞心情矛盾,既希望向雨田全力出手,好为万俟明瑶“还债”,了却心事,但另一方面又怕自己架不住向雨田的奇功秘技,一时失手,那就非常糟糕。
他的为难处是向雨田可以全力出手,而他却不可以这么做。没有“小三合”的“日月丽天大法”,可否令向雨田“知难”而退呢?他真的没有把握。
想到这里,燕飞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后果非常严重的问题。
耐心等待他答话的拓跋仪皱眉道:“你想到了甚么呢?”
燕飞微笑道:“我也说不上来自己想到了甚么,希望是解决今晚难题的办法吧!”
拓跋仪沉声道:“向雨田真的那么厉害吗?”
燕飞点头道:“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向雨田的身手绝对是孙恩那个级数,不过请你老哥放心,今夜我会和你扬帆北上,我们和慕容垂的战争会继续进行,直至分出胜负。”
接着站了起来,亲切地拍拍拓跋仪的脸颊,笑道:“告诉素君,你们的孩子会在一个远离战火、山明水秀的地方出生,而在适当的时机,我会设法让她孩子的父亲回到她的身旁,那时甚么争雄斗胜也与你们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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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清语调铿锵地道:“若燕飞所料无误,李淑庄、陈公公和那个叫奉先的人,以至于干归和四川谯家,均属于所谓的圣门派系,他们短期的目标是要助桓玄夺权,最终的目标则是出而主宰天下,然后把儒家赶尽杀绝,洗雪自汉武帝以来备受排挤压逼的耻恨。”
一身男装的江文清,俏立正临海的一块大石上,侃侃而论从燕飞处得来的重要情报,用辞精准、生动传神,把整件错综复杂的事,巨细无遗、有条不紊地交代出来。
风从大海吹来,令她衣袂拂扬,袍服紧贴的身体,突显了她修长苗条的体形,明朗直爽的神态气度,使得坐在另一边海滩上的刘裕、宋悲风、屠奉三、阴奇、蒯恩和老手,心神都不由被她吸引了,听着她的叙述完全没有丝毫冗长沉闷的感觉。
在明媚的冬日阳光照射下,益显她明艳照人的风姿,一双明眸在两道弯弯的秀眉下差可与天上的阳光争辉。
刘裕呆看着她,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感觉,有点像经历过了千辛万苦的旅程后,回到了久违的故土,见到初恋的情人,骤然发觉她长大了,出落得更美更迷人,更能触动他的心。但她的“与前不同”,又使他感到似有一道无形的鸿沟把他们分隔开来,那是一种揉合了内疚、自惭形秽,由衷感到配不上她的负面情绪,一时间真的不知是何滋味:不知是否因为她回复以前装扮成“边荒公子”的神采,又或是她予人焕然一新且更添秀外慧中的感觉,在刘裕眼中的江文清就像另一个人,拥有以前没有的优点和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