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田苦笑道:“我曾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答案是我仍会毫不犹豫选这条路来走。与其浑浑噩噩地作这人生大梦,不如挑战人生极限似的进军无上武道。现在如果你把魔种从我身上移走,我会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燕飞再沉吟片晌,道:“说完闲话,轮到正事了,今晚的决战该如何处理?”
向雨田哑然失笑道:“为了杀鬼影,你和我各有各伤,所以尽管今夜我们全力出手,也使不出平时三、四成的功夫,硬要来一场决战,只会是个笑话,不如干脆以大雪作借口取消决战,反更为干净利落。”
燕飞点头同意道:“这是唯一的处理办法,可是你如何向明瑶交代?”
向雨田道:“真的很古怪,我可以告诉明瑶,燕飞竟然是拓跋汉,令我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杀你,所以须向她请示。如此简单的借口,为何我先前想不到呢?这该是我发现你是她的情人拓跋汉最合理的反应。”
燕飞欣然道:“然后你便可以安排我和你当着她决一生死,因为决战权在你手上,我为了荒人兄弟的承诺,是无法拒绝的。”
向雨田拍腿道:“对!就是这样子。唉!我怕自己真的无法向你下杀手,说不定我的魔种可令你形神俱灭,真的弄死了你,那便糟糕极矣。”
燕飞起身拂掉身上的积雪,微笑道:“除非你懂得大三合,否则绝无杀死我的可能。不要想那么多哩!明瑶方面由你去处理,今晚我会坐船北上,很快大家便可以再碰头,我会等待你的消息。”
说罢回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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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清在刘裕身旁走过,直抵窗前,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我很开心。”接着旋风般转过身来,面向呆立在门旁的刘裕道:“自我爹过世后,我从未试过这么开心的。”
一种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喜悦,令她更是艳光照人。
刘裕把门掩上,一时不知该如何响应她的话,但整个人放松下来,再没有像先前背负着千斤重担,有点迷失的感觉。江文清的坦白、热情和直接,像日出的太阳,驱走了黑夜的寂寞和寒冷,令一切回复了生气。
“刘裕!”
刘裕心中一颤,生出难以形容的感觉。江文清直呼他的名字,使他有一种亲切温馨的醉人感受,似直钻进他的魂魄里去。
忽然间,他忘掉了一切,甚么军事大计、作战行动、天下形势,全被抛到九天云外,天地间就只剩下这个小舱房和江文清,此外的一切再不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