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奉三笑道:“我却认为利多于弊。风浪是对战船的挑战,愈恶劣的天气,愈能显示战船的性能和驾舟者的本事,在这两方面,天师军是无法和我们相比的。”
刘裕扫视海峡另一边的海域,沉声道:“敌人的战船队虽是良莠不齐,可是在数量上却占了压倒性的优势,我们却是每失去一条船都对战斗力生出影响,形势并不乐观。”
老手的声音在后方响起道:“小刘爷有海战的经验吗?”
刘裕坦言道:“没有试过。”
老手来到他另一边,深吸一口寒凉海风,信心十足地道:“海战和河战根本是两回事。在海面作战,既没有顺流逆流之分,甚么铁链锁江、水中木栅、连船拦江、起浮桥、斗楼、立站椿那一套全派不上用场。海战讲的是风向、海流和潮汐涨退。在现今的情况下,我们根本不用怕敌人船多,皆因我有泊地而对方没有,只是这点,已令敌人不敢久战。在这样的形势下,决定胜败不在船只的多寡,而是对开战水域情势的掌握、战船性能的优异。在广阔无边、风高浪急的海战场上,我有把握只凭‘奇兵号’和沿岸军阵的助力,已可令敌人狼狈不堪,何况尚有八艘战力强大的双头舰助战。”
只听老手的语气铿锵有力,便知他对海战有必胜的把握。
屠奉三欣然道:“我完全同意老手的看法,那等于高手、低手之别,‘奇兵号’便像燕飞,只要敌人无法形成合围之势,试问谁奈何得了燕飞呢?”
老手傲然道:“天师军的所谓战船队,连低手的资格也称不上,只是一群从没有水战经验的生手,但我绝不会轻敌,只要他们敢来犯我,我老手会全力与他们周旋。”
刘裕听得轻松起来,问道:“假设敌人以战船封锁海峡对岸,我们又有甚么办法呢?”
老手欣然道:“这么宽广的海峡,敌人是没法封锁的,只要我们猛烈攻击,肯定可杀得敌人船翻人淹。海战以战船为首,天师军的战船队中称得上战船的只属少数,其它是由货船、渔舟凑合而成,且欠缺水战经验,小刘爷实不用为此忧心。”
屠奉三点头道:“敌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船数在我们百倍以上,但这亦是他们最大的缺点,一旦失利,将会乱作一团,而我们则如虎入羊群,爱噬哪一头,那一头羊便要遭殃,全无侥幸可言。”
接着沉声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短期内天师军的战船必大举来攻,先以战船运兵和攻城工具,准备于城的两边登岸,从陆路进攻我们码头阵地,再以战船从海路正面硬撼我们,只要我们能定下针对性的反击策略,必可重创敌人。”
老手道:“小人有一个提议。”
对这水战高手的看法,两人都不敢不重视。
刘裕欣然道:“请你老兄直言无忌。”
老手欢喜地道:“刘爷真的没有架子,以前我在北府兵,很多事情看不顺眼,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至于要说出心中的看法,更是想也没想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