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沉声道:“因为我要向刘牢之作出最残酷的报复。”
燕飞愕然道:“你不是曾答应过何无忌不伤害他的舅父吗?”
刘裕道:“报复的手法有很多种,杀他实在太便宜他了。我要他众叛亲离、走投无路,为他的劣行付出他负担不起的代价。我是不会对无忌食言的,我也不会动刘牢之半根毫毛。”
燕飞道:“但你在时机尚未成熟下见他,会不会弄巧反拙?”
刘裕双目闪闪生辉,道:“过了今晚,成熟的时机将会来临。咦!你想到了甚么?”
燕飞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拍拍他肩头道:“我有奇异的感应,却与今夜的事没有关系,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想清楚如何去应付刘牢之,我出去打个转便回来。”
说罢穿窗去了,剩下一头雾水的刘裕,苦无继续倾诉心声的最佳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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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乌衣巷。
王弘刚从外回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在内寝厅呆坐,更不要一旁的婢仆侍候。
“王兄!是我屠奉三,不要声张,府内有甚么地方方便说话?”
王弘吓了一跳,整个人弹将起来,虽然耳内的声音仍萦绕着,可是一切如常,令他有疑幻疑真的古怪感觉。事实上他正想着刘裕和屠奉三,但屠奉三怎可能回建康呢?难道自己因太疲倦睡着了,作了这个怪梦。
到屠奉三再次传声催促他,王弘始弄清楚他不是在作梦,忙进入寝室后,又弄熄了灯火。
一切妥当后,全身夜行黑衣的屠奉三穿窗而入,笑道:“公子可好?”
王弘不能置信地道:“屠当家不是正和天师军进行连场大战吗?怎可能分身回来?”
两人到一角坐下,屠奉三扼要地描述了江南战场的情况,然后道:“天师军败势已成,再难成气候,何况孙恩命丧燕飞之手,更是对天师军最致命的打击。现时的当务之急,是要对付桓玄,这是我们潜回来的原因。”
王弘满脑子疑问,却有点不知从何问起,只好拣最简单的来问:“刘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