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媞美目深注的看着他,轻轻道:“我清楚屠当家心中对我不能释然的恨意,可是屠当家最大的仇人应是桓玄而非我任青媞,对吗?”
屠奉三压下心中的情绪,皱眉道:“纵是如此,但我们之间还有合作的可能性吗?”
任青媞苦笑道:“我并不想解释侯亮生的事,可是见到屠当家现在对我的态度,忍不住要向你道出实情,我实在无害死侯亮生之意。”
屠奉三冷笑道:“真是笑话,那晚如非我出手,侯先生早命丧任后手上。”
任青媞道:“那晚我确是想行刺侯亮生,以向桓玄昨出报复,却被你阻止。当我再次去见桓玄,以为侯亮生定会向桓玄报上此事,故向桓玄解释在离开江陵途上,遇上一个怀疑是你屠奉三的人,并跟踪你直抵侯府,还和你动过手。岂知──岂知侯亮生竟向桓玄隐瞒此事,致令多疑的桓玄怀疑侯亮生是你安置在他阵营内的奸细,遂派人去抓他来问话,侯亮生竟又先一步服毒自尽,事情就是如此,我实无害死侯亮生之心。”
屠奉三默默听着,脸上不露表情。
任青媞再问道:“刘裕究竟是否正身在建康?”
屠奉三叹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苦苦追问刘裕的下落?找到他对你又有甚么好处?”
任青媞淡淡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憎恨桓玄。”
屠奉三愕然以对。
任青媞幽幽道:“我清楚刘裕的为人,他绝不会就这样耽误在海盐,坐看桓玄覆灭司马氏皇朝,毁掉谢玄一手创立的北府兵团。”
屠奉三沉声道:“你既然这么了解刘裕的行事作风,便该猜到他到哪里去了。”
任青媞双眸精光闪过,道:“他在广陵,对吗?”
屠奉三没有直接回答,皱眉道:“我仍不明白你想找刘裕的原因。”
任青媞淡淡道:“因为我怕他在不明白真正的形势下,会输掉这场与桓玄的决战。”
屠奉三细看她好半晌,道:“任后似乎认为自己清楚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任青媞回敬他锐利的眼神,柔声道:“你们不知道的事多着哩!我敢说即使刘裕能把北府兵控制在手上,若依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你们仍是输多赢少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