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作声的屠奉三欣然道:“现在我也确信崔兄是智谋在握了。”
慕容战向红子春道:“凭红爷你看天的本领,这几天会否来一场大雾呢?”
红子春道:“冬春之交,常见大雾,今天我被老卓吵醒时,便感到湿气很重,慕容隆藏兵之处既有雾乡之称,晨早时分烟雾笼罩,是大有可能的事。”
庞义不解道:“我们不是要诱敌人来攻击我们吗?雾乡里是否云雾缭绕,与我们有何相干?”
姬别笑道:“说到起高楼酿美酒,你老哥认了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但争胜沙场,你却完全外行。我们关心雾乡的情况,是因为我们要把慕容隆连根拔起,赶绝他们。”
向雨田道:“今仗成败的关键,是要令慕容隆没有退路。慕容隆非是慕容宝这等庸才可比,他精通兵法,我们看到的事,他会和我们一般的清楚。所以他定会为自己留下退路,如果战况不利于他,他会有秩序的退返雾乡,再凭险固守,那我们将功亏一篑,陷进两难之局。”
卓狂生精神大振道:“现在破敌之法,已呼之欲出,请崔帅赐示。”
姚猛哂道:“甚么呼之欲出,你的军事见识不比我好多少,我猜不到的,才不信你猜得到。”
众人忍不住齐声哄笑起来。卓狂生觑眼瞧他,摆出气人的神态,咭咭怪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小子愈来愈似高彦那小子。对!我对兵法像庞老板般外行,可是我却有脑筋,不像你小子般脑袋生在屁股处。”
慕容战忍着笑道:“不要说废话了,现在我们是上战场,不是去游山玩水。”众人目光又集中到崔宏身上。
燕飞留意向雨田,见他挨在椅背处,神情轻松,嘴角挂着笑意,显然很享受荒人独有无分大小,不论尊卑式的议会气氛。
崔宏道:“我的计划可名之为‘三奇之计’。第一奇是随我从平城来的部队,第二奇是敌人知觉之外的五千荒人兄弟,第三奇则是由我们组织一支直捣敌人巢穴的突击部队,这个突击团有百人已足够有余,但必须是我们武功最高强的战士,包括了燕兄和向兄两人,当敌人从雾乡出击,他们将攀山越岭的偷进雾乡,断敌人的后路,当慕容隆退返雾乡之际,会惊觉最凄惨的命运正等待着他。”
燕飞心中泛起不忍的感觉。希望与燕人的战争,是他最后一次上沙场,从此他可以过自己选择的生活。向雨田道:“如果我们趁雾突击,在留守雾乡的敌人不明虚实下,百人已可造成惊人的破坏力。”
慕容战点头道:“兵败如山倒,只要恐慌一起,精锐之师也会变成乌合之众。慕容隆本意是借水雾的掩护,伏击我们,却反过来被我们利用水雾,摧毁他的军团,肯定是他始料所不及。”
王镇恶喜道:“当慕容隆见形势不利,吹响撤返雾乡的号角声,却遇到从雾乡仓皇逃出来的战士,两支败军相遇,正是龙城军团最脆弱的一刻,如果我们能大致掌握这个相遇点的时间和位置,埋伏第四支奇兵,此战可获全胜。”
崔宏认真的看了王镇恶好半晌,欣然道:“王兄此计妙绝,也是我没有想及的,第四支奇兵有五百人已可达致最理想的效果,最后待敌人会合后,再把他们冲断为首尾不顾的两截,如此敌人将阵脚大乱,再难扭转败势,只看我们能否令敌人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