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之微笑道:“我正是希望有人会站出来反对大人。”
刘裕愕然道:“我又不明白了。”
刘穆之道:“大人可有想过现在的你,和当年的安公有甚么分别呢?”
刘裕皱眉思索。
刘穆之沉声道:“最大的分别,就是当大人手刃桓玄之时,南方的兵权将尽入大人之手,谁敢反对你,大人便手下不留情,这是唯一令南方由乱归治的办法。从历史观之,任何政策的推行,必须有强大的实力作后盾。我不是要大人做甚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事。谁不合作吗?可革掉他的官职,只有当反对的人胆敢犯上造反,才正之以法。际此不稳定的时期,大人绝不可以退缩,只有以铁腕治国,方是明智之举。”
刘裕双目亮起来,道:“明白了!”又哈哈笑道:“先生这番话,令我受益不浅。关于土断之事,由先生负责为我拿主意,而我则全力支持先生,先生要我怎么办,我便怎么办。”
刘穆之欣然接令。
刘裕正容道:“我现在最希望的事,就是百姓能得享和平丰足的日子,至于我个人的喜乐好恶,再不重要。”
第十章 各就其位
崔宏在黄昏时分返回营地,丁宣大喜来迎。
崔宏见林内的营地表面一片平静,暗里却卫戍森严,岗哨林立,欣然道:“一切无恙!”
丁宣道:“托大人鸿福,敌人并没有在我们监视的范围内现踪。”
对崔宏的胆识才智,他是心中佩服的,更明白今回拓跋珪让自己当崔宏的副手,是看在燕飞的分上,隐含栽培之意。所以就任后,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惟恐有失。
丁宣虽为汉人,但却是在胡族统治下的北方成长,对南方的晋室政权,只有恶感而没有好感,可是要在北方出人头地,必须依附胡族政权,丁宣遂看中新兴有为的拓跋族。
丁宣又道:“族主方面传来消息,他已尽起全军,到日出原的月丘布阵,逼慕容垂作正面交锋。”
崔宏点头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