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而来的是八组骡车,秩序井然地到达骑阵后方,然后一字排开。不论是纪千千还是慕容垂一方的人,均晓得二百多辆骡车是特制的,随时可变身为有强大防御能力的骡车阵,不怕冲击。
慕容垂纵目四顾,忽然目光凝定往东面十多里处军都关的方向,脸现恐惧之色。
纪千千心想,你现在该知主动再非在你手上,也不由佩服慕容垂脑筋的灵活,当发觉来者没有荒人,立知不妙。
营地惊呼四起。
一团又一团的浓重黑烟,从军都关峡道处冒起来。
慕容垂尚未有机会作出反应,蹄声骤响,无数的荒人战士,从贴近太行山的林区疾驰而出,像冲破堤岸的河水般倾泻往日出原,沿太行山万马奔腾的往峡道的入口铺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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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的燕人除了目瞪口呆外,再没法作出任何阻止的行动。
慕容垂不是没想过敌人封锁退路的可能性,他派出猛将精兵,据守军都关,又开阔峡道,设置檑木阵,正是针对如眼前般的情况。只要一方面固守峡道,另一方面出兵夹击,肯定可粉碎敌人的图谋。却从没有想过敌人拿捏的时机如此精确,乘军都关守军连续三天不停工作,力尽筋疲的一刻,发动猛攻。
大批的燕人被荒人突袭军都关的部队驱赶出来,当他们惊觉荒人正从左方漫野杀至,登时失去斗志,亡命的往营地奔去。
军都关已告失守。
现时燕人唯一的退路,只剩下连接桑干河两岸的四道浮桥,先不说浮桥负荷力不足和难抵从上游来的攻击等问题,纵能撤往对岸,要返中山,还要绕过太行山,在缺粮的情况下,兼要应付敌人的追击,后果不堪想象。
慕容垂别头往纪千千瞧去,脸上再没有半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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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帆抵达江陵城的码头,入目的情景,令桓玄看得心惊胆战,不明所以。
江陵城门大开,城民扶老携幼的从城门逃出来,出城后四散落荒而逃,却不见任何守兵。码头上一片混乱,舟船纷纷驶离,仿如末日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