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的话,如同一勺一勺的沸油一样,向曾天强的心头淋来,曾天强忍不住野兽也似的嗥叫起来。
一个人若不是他的心头苦到了极点,是决计不会发出这样的嗥叫声来的。白若兰苦笑道:“那不管你的事,总之你别难为他就是了。”
卓清玉这时,又到了曾天强的身边,她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曾天强,冷冷地望着白若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替他求情?”
白若兰呆了一呆,道:“我……”她随即一笑,道:“我是他的好朋友。”卓清玉在鼻子眼中,“哼”地一声,道:“好朋友?你是什么时候识他的?你可知他的脾气么?如果你是他的好朋友,你深知他的脾气,你也不会替他求情了!”
曾天强听得卓清玉这样说法,虽然不觉得卓清玉所说的十分有理,但是却也感到了一阵快意。
白若兰又是一怔,睁大了眼睛,脸上现出了茫然无依的神色来,道:“那么……依你的说法,我应该怎样呢?我……难道要神君将他杀死么?”
卓清玉道:“你不出声就没事了?哼哼,我们两人,宁可死了,屈辱是万万不受的。”
白若兰苦笑了一声,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曾公子,你可怪我么?”曾天强一时之间,答不上来,卓清玉已一横身,拦在曾天强的面前,冷冷地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个什么神君是你何人?”
白若兰道:“我是天山妖尸的女儿——”
她才讲到这里,卓清玉吃了一惊,怪叫了一声,道:“你说什么?你是天山妖尸的女儿?哼,你在假惺惺地做什么,难怪你假意求情,要令得他心中唯过了,原来你也是咱们的敌人!”
白若兰话才讲到一半,便被卓清玉这一番突如其来的抢白,弄得目瞪口呆!
她一时之间,心中满是委屈,想要分辩几句,竟然喉头哽塞,难以开口。那中年人冷冷地道:“你们两人还不快滚么?不是白姑娘,你们早巳尸横就地了。”
卓清玉挺胸而立,面色苍白,斩钉截铁地道:“我们宁愿死了,也不愿要敌人来假惺惺求情!”
那中年人双手扬了起来,劲风乱卷,已向卓清玉和曾天强两人卷到。可是他双手扬到一半,又一声冷笑,衣袖一抖,收回双掌,道:“你们不怕死,我杀了你反倒便宜了你们,暂且留下你们两条狗命。”
卓清玉和曾天强两人的武功,和那中年人相比,简直不能相提并论,可是此际卓清玉凛然站在那中年人的面前,双目之中,神采盎然,却像是她的武功和对方差不多少一样。
只听得她冷笑了几声,道:“你是在西昆仑积玉谷居住的,你叫做什么名?”那中年人一听,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我叫什么名字,你们也不知道么?哈哈,幸而我还未出手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