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他便停了下来。

前面正是那处茅屋,白猿躺在屋前不知年许的皂角树上,对李志常突然不理不睬。

李志常虽然没有进屋,却能感受到屋中的摆设十分简陋,足见此间主人也定然是甘于清苦的隐士。

整座茅屋在李志常的感知中更加清晰,简陋的木板,粗狂的线条,竟然给他一种恢宏壮丽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比那紫禁城更加浓烈。

据此可以推测,此间主人的修为确实不凡,茅屋虽然简陋,但处处皆能合乎自然,又生出人味。以茅屋的拙陋,李志常更能体会到这建造工艺是多么的巧夺天工。

这种强烈的对比,十分有个人特色,却又蕴含一种高妙的剑理,那就是大巧若拙。

“客人为何伤我家猿儿。”从李志常背后传来的声音宽大平和,却又似乎在责怪李志常为何动手伤猿。

李志常油然转身,三丈外出现一个粗布麻衣光着双脚的中年人,若不是他眼神特别明净,不含丝毫杂质,只怕会让旁人误以为是乡间农夫。

那白猿从树上扑下来,落在中年人跟前,对着中年男人叽叽喳喳又比划了一会,中年人也极有耐心的看着白猿比划。

过了一会,中年男子拿出一个瓷瓶,将一些药粉涂在白猿的伤处,白猿也老老实实任由中年男子施为,涂好药后,径自离去。

中年男子露出歉意道:“原来是阿青的朋友,猿儿说她的劫难出现了,它想帮助阿青,怪你为什么阻拦他,是猿儿做事莽撞。”

李志常注视着这中年男子,他面容奇古,令人一见难忘,天庭饱满,分明是有福之人,可是粗大的手脚,无不显示着他过惯了辛苦劳作的日子。

“这位先生不知高姓大名?”李志常出言询问,此人深不可测,竟然能欺近他身边三丈,恰好令他发觉。

中年男子温言道:“鄙人墨翟。”

李志常有些恍然大悟,原来此人便是墨家的祖师墨子,难怪能给他这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诸子百家,今日已经得见其一,果然不凡。

若是不明事理的人见到墨子如此清苦,定会以为他是一名隐士,其实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