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态度,琴清倒是很少见到,还不至于多加留意。

相比丁玉成,李志常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明明浑身上下,都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即使面目看起来算的上清俊,还不是惊世骇俗的美男子。

找不出什么让人深刻的特点,但她仔细观察后,发现对方面容,似乎找不到任何微细的疤痕,眉毛也不杂乱,却看不出修饰的痕迹。

面对她,坦然而坐,没有做作的才子清高,亦没有分毫的局促。

她打量李志常的时候,对方的眼神亦没有躲避,幽幽地像极了一口深潭,看不出杂质,也看不到底。

丁玉成悠悠地叹了口气道:“以往只听过琴清姑娘美如画中人,直到见过之后,在下才知道,哪里有画师能描摹出琴清姑娘美丽的万一。”

琴清掩口一笑,顾盼流苏,玩味道:“不知在丁公子见过,奴家和小青姑娘谁更好看一点哩。”

她虽然没有刻意矫揉做作,声音丝丝甜甜,撩得人心里直发痒,却没有任何媚态。

丁玉成委实难以开口,冯小青的美,在于那一股子在红尘浊世,自有一番风骨的气质,这已经超脱了容貌上的美,更在于一种心灵上的冲击。

琴清却是让人感觉到,她虽然美,却没有脱离红尘,而是真真切切在人世间发光发热,让人感受到美好,忘却掉丑恶的另外一种美。

李志常缓缓开口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雪里梅花,梅花映雪,皆不知是梅花动人,还是白雪动人。”

他说了等于没说,旁人却不可能说得更好。

此不可意会,不可以言传,玄之又玄。

琴清微微一笑道:“丁公子质朴,李公子清玄,皆是极好极好的,奴家给诸位弾上一曲,以助雅兴。”

她朝着老鸨点头示意,取出一面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