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闪动着银光的细碎珍珠一般，在洛沫的脑海里盘旋。

此刻，洛沫已经忘记了她身为人造人这一让她无比痛苦的记忆，她的意志，已经真正回溯到了九千万年前的时光中，看着那里发生的一切。

“系统，你在吗？”她突然间又从幻觉里挣脱出了一点，眼神茫然四顾，几乎是下意识的问着。

“我在，我一直在”系统已经从洛沫异常的表现中知道，一切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他凝出身体，仍然是那副抽象的形象，一把抱住听到他的声音后，四处寻摸的洛沫。

此时再看她的眼睛，已经是寂然无光了。她的意志中，只留有最后的一线明光。

整个过程中，爱伦要塞的微量信息感知仪器中，洛沫的身体就像一个被银色粉末状亮点包围的光影，她意志溃散的速度突然间大大加快了！

系统突然间大声喊着：“你别走我已经受够了无情时光的寒冷，近亿年时光的孤寂，到处都是寒冷，我受够了，你别走，洛沫”系统机械的声音中满是痛苦，但已经没有回应了。

他不是单纯的系统，任何数字生命在经过数千万年的进化，即使是伪意志，也会出现情感即使是伪意志，也会感到孤独。

“系统，我很冷……”这声音更轻了，如果是普通人，根本就听不见。

系统没有说话，只是控制着要塞，将周围的温度尽量的提高，但这根本没有用，他能感到怀中少女的身体，正在飞快的降低温度，生机正一步一步的离她而去。

到最后，洛沫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了下去。系统的眼中，少女的身体已经与其他非生物的影像融合成了一体。

她去了系统却依然保持着这个动作，依然紧紧地抱着洛沫的身体，宛如雕塑！

一个能够控制要塞的数字生命有了情感后，会做出什么事来？系统很快就为这个问题做出了解答。

原本固定在绿星外围的爱伦要塞，突然之间就彻底摆脱了空间的束缚，向着虚空之中飞跃而去。

系统的目的地，不是其他地方，正是银河系中心的超巨黑洞。这一刻，他毅然是选择了自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