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
张奎山看上去很满意,神情宁定。
“把那个家伙交给我,我要在他的面前举行一次婚礼。我要好好看看,当他心爱的女人成为我妻子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安东尼奥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些字句。
“他会让你满意的,我保证。”
张奎山舔着嘴唇,活像是刚刚品尝过人血的吸血鬼。
……
地下室没有安东尼奥想象中那么阴森恐怖。恰恰相反,这里的墙壁和屋顶都装设了足够多的射灯,炽白色的光线将所有黑暗从整个空间里彻底驱除。地面铺着光滑的水磨石砖块,全岩石结构的墙壁看上去也颇为厚重。如果一定要找出某种令人感到畏惧的存在,大概就是从屋顶上方垂悬下来,那几条黑色,冰冷,胳膊般粗细的铁链。
安东尼奥杵着手杖,站在屋子中央。他颇为恼怒地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拘禁着犯人的痕迹。很自然的,脑子里又浮现出张小娴靓丽高挑的身影。渴求,加上长时间对喜爱对象的思念,彻底耗尽了他脑子里残存的耐心。
老犹太人在地面上重重顿着包有黄铜的杵杖,吼叫的声音如同被撕裂的破布:“那家伙在哪儿?把他带出来。我要让他知道,诱拐我心爱的女人,会遭到什么样的下场——”
张奎山没有回答,他脸上一直带着令人猜不透本来意义的微笑,从安东尼奥身后走上前来。他慢慢踱着步,似乎是在房间里寻找某种东西。大约四十秒钟后,他走到西面的石墙前,摘下一把悬挂在金属横架上的钢斧,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属于屋内装饰的一部分。除了短柄战斧,墙壁上还悬挂着诸如火绳枪、长矛、刺剑之类的古代武器。它们在灯光下反射出暗淡的光,散发出沉重无比的特殊金属质感。
他倒提着战斧,慢慢走到安东尼奥侧面,仿佛是为了显摆技巧,抓住斧柄挽了个漂亮的转花。未等安东尼奥从肥厚的嘴唇里习惯性喷出讥讽的字句,张奎山已经重新握紧斧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锋利的斧刃狠狠劈下。
清脆的骨头裂音,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像魔鬼一样钻进安东尼奥的耳朵。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所有汗毛瞬间竖直,包括神经末梢在内的所有感知器官,灵敏度被调节至前所未有的强度。距离实在太近了,他已经明显能够感觉到鲜血溅在面部和后颈上,从自己皮肤表面迅速传至大脑的温热,潮湿。也只是现在,几秒钟前还充斥于他整个思维空间的愤怒,还有强烈无比的报复心态,完全被难以言语的恐惧取代。
他下意识地转过身,正好看见张奎山再次高高抡起钢斧,带着残忍凶暴的亢奋,第二次从高空劈下。
“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