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点情况比较反常。”庞吉明扳着指头说,“其一,至今没有迹象表明谁是‘始作俑者’,是这串链条的第一环。开发这项技术总不会是‘兴之所至’吧,那么,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实在是用心良苦,或者说居心险恶!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好几个国家至今仍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中国。”他苦笑道。
主席点点头,“说说你的其二。”
“其二,根据几个国家启动绝密工程的时间来看,各国遭遇隐形飞球的时间相当接近,应该都在一两年之内。既然它的现形如此频繁,说它是因为‘操作失误’肯定欠妥了。有可能是隐形技术尚不稳定?”
杨总长说:“世杰上次提到过可能是恫吓战。”
庞吉明拍拍秃脑袋,缓缓摇头,“从局势的发展看,这个可能——应该可以排除。这么频繁的恫吓却没有具体目的,只是白白地、过早地激起对方的警惕?这明显是赔本生意。”
“疑云重重。这个事件中有很多违背常理的地方,对不对?”主席说。
“对极了,主席你说的很准确,我就是这么个感觉:违背常理。”
何世杰也介绍了研究进展情况——其实就是一句话——没有进展。到目前为止,对于如何破解全隐形技术,还没有任何可谓成型的设想。当然,研究刚刚开始,谁也无法在短短两个月内做出突破。但听了老庞的介绍后,何世杰的焦灼和内疚感更重了。
会议结束,汪秘书说了一句:“世杰所长你留一下。”
以往会议结束后都是主席先走的,今天汪秘书安排其他人先走。与会人都离开房间后,汪秘书也退出去,关上门。屋里只剩下主席和何世杰。
何世杰直截了当地说:“主席,我留下来是想说一句闲话。”
“小汪告诉我了。什么话?”
“你肯定记得姜元善那个孩子吧,就是正巧录下隐形飞球的那位,上次开会你见过的。”
“当然记得啦,国际物理工程大赛第九届金奖得主,今年十七岁,是个不错的苗子,在你的推荐名单上排第一的。上次开会时他一点儿不怯场,我对这一点印象颇深。他怎么啦?”
何世杰强调着:“主席,今天我只是闲聊,可不是正式报告。我要说的是小姜的一件童年往事,依它的分量不值得向你报告,但我想最好还是让你知情。”
主席笑着说:“别绕了,你尽管‘闲聊’吧。”
何世杰详细叙述了与姜元善父母的谈话内容。主席平静地听着,没有任何表示,仅在听到关于明神宗的“历史教训”时似有触动,抬起头专注地看了何世杰一眼,但也没有进一步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