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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的孩子。”

到第三天,达里耶安把两人领到一个房间,“今天要做我说的那个重要测试。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试验品。”他把观察口打开,在这个严密的房间里,一个地球人正闭目端坐,身旁放着简单的饮食,“这是地球人的一个领袖,也是一位出色的科学家。用他来做智能退化的测试应该最具典型性。”

他打开门,领着两人进屋,对土不伦说:“你先感受一下他的原始脑波。”

那个地球人听到了开门声,睁开眼睛,看到了来人。他仍然安坐不动,但他的镇静显然是表象,因为他的脑波强烈而紊乱,透露出内心的恐惧和绝望——以及仇恨。显然,他已经知道是被外星人绑架了,而且也预料到了自己的悲惨下场。土不伦仔细感受了他的脑波强度,点点头,示意先祖可以继续。达里耶安取出脑波发射器,熟练地调到某个强度水平,对土不伦说:“我已经试验过,调到这个强度,既足以对地球人的智力造成不可逆损伤,又不至于要了他们的性命,还能保持最低度的智力。你来操作吧。”

土不伦按下操作钮,姜元善像挨了当头一棒,尖声嘶叫着,双手紧抱脑袋。这是先祖与他商定的苦肉计,以便他能以“试验品”的身份留在这儿,并设法进入远征军的母舰。脑波发射器的强度是精心选定的,不会对他造成不可逆的损害。但不管怎样,强脑波造成的疼痛是真的,它几乎超出一个人所能忍受的极限。他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进入了半休克状态。

三个外星人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地上那个“高智力家畜”从休克中醒来,用迷茫愚钝的目光看着三个主人。他随即看到了土不伦手中的脑波发射器,显然他对这玩意儿有强烈的印象,即使智力严重受损也还能记得它,于是他的全身又是一阵强烈的抽搐。

达里耶安说:“现在你们再感受一下他的脑波。”

两人认真探测着,“试验品”只剩下低强度的脑波,而且一片混沌,这是无智能动物的脑波模式。土不伦问:“是不是退化得过分了?我没探测出任何智慧的迹象。”他笑着说,“你说过的,至少得让他们保留能够造酒的智力。”

“不过分,稍后他的智力会有所回升,恢复到正好符合‘高智力家畜’的水平。然后隔三天重复一次脑波发射,重复三四次后,这个智力水平就会固定下来。这个结论很可靠,我已经重复了多次测试。”先祖显得非常疲乏,“你们认真验证吧,等葛纳吉大帝驾临时,可以把这个试验品带去让大帝亲眼看看。至于我,恐怕该休息了,这四十七年来我只冬眠了很短时间,我一直担心熬不到那一天,那就太遗憾了。”

“先祖你去休息吧,余下的事让我们来做。”阿托娜也真诚地说:“先祖,我会全心照料你,绝不让死神过早登门。”

在十几秒之后,姜元善的神志就恢复了正常,但他以先祖授予的技能有效地封闭了脑波。在土不伦和阿托娜的探测中,他此时只相当于家畜的智力水平。第二天,他小心地适度加强了脑波的外泄,也开始正常吃喝休息,干一些“高智力家畜”能够干的事情,比如试探着开门,吃饭时打开食物的包装,等等。第三天他表现得有些焦躁,用肩膀撞门,口齿不清地喊“救命”,等等。他表演得很有分寸,相信能骗过那两个外星人的眼睛。

第四天,土不伦按先祖的交代进行第二次脑波发射。那只“高智力家畜”一看到脑波发射器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搐。这种抽搐是自发的,用不着姜元善刻意表演,因为留下的恐惧实在太强烈了。

然后,等他从剧痛中恢复神志,表演又重新开始。

土不伦和阿托娜显然把他当成了家畜,开始当他的面谈论一些敏感的事情,有时用脑波交谈,有时则使用语音。姜元善凭着这些年的学习,能听懂其中大部分内容。

土不伦:“快了,还有三天母船就要进入地球的同步轨道了。”

阿托娜:“见了父王,你打算怎样公开咱们的关系?别忘了先祖为咱们举行过正式的婚礼。你不会一见到那个妻子就把我扔一边吧?”

“哼,这种女人心思大可往后放一放。现在最重要的是别让父王看出破绽,说我酗酒误事,那样一切都完了。说来也怪先祖,婚礼那天让咱们喝了那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