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默城这么问了,素尔丹干脆就顺水推舟地说道:“棋路就像战争,就像人生,是复杂多变的,在这种环境下,一条路走到底这种方法,固然显得勇气可嘉,但是你不觉得显得太简单了吗?”
“所有伟大的事物,注定是简单的。无论是人生还是棋路,该争的时候争,该舍的时候舍,如是而已。难道世上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吗?”
“在看清楚事情的全部之前,轻易地将自己定死在一个方向,与其说是勇敢,倒不如说是鲁莽,甚至愚蠢。”
“在大多数时候,不做出选择,也是一种选择,而且往往是最蠢的选择。”
“这么说,难道我们不该凡事精打细算吗?”
“模糊的正确,精确的错误,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常常被迫在这两者之间做选择。如果让我选,我宁愿选择前者。”
谈话进行到这里,嘎然而止。
素尔丹实在是再也没有办法再试探下去了,因为默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个沧桑千年的老谋深算者。以他这样青涩稚嫩的脸孔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让人有说不出的压抑之感。
“你很想离开,到外面的大千世界去施展你的人生,是吗?”
素尔丹掏出一根香烟,夹在两指中,顿了顿,问道。
默城用严肃的沉默来回应,这实在是比任何话语都更坚决的表态。
“这十年的学习下来,你的基础知识确实已经足够扎实了,要说离开,倒也不是不可以。”素尔丹很认真地想了一会,“这样吧,我给你一个考试的机会,只要过关了,你就离开吧。”
“考试内容是什么?”默城几乎是马上问道。
“在三十七号宿舍的小红,你知道吧?”
素尔丹缓缓地眨了眨眼睛,问道。
“啊,认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