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就实际多了,耳中听着儿子的英雄事迹,嘴上就命令道:“翠儿,你去让厨房,把醒酒汤端来,鲜菱角少放一点,给晋州也送过去。”
罢了,又笑吟吟的对珠儿道:“你继续说。”
可怜丫头不得不开始编造故事。
……
一撮折地草灌下去,反而没有让程晋州受多少醉酒的痛苦,香甜的睡上一觉,却是很早就醒了过来。以如今的病秧子身体,的确是颇不容易。
侍砚早就等在外面,将热水端上来,就道:“今天刘老爷请三哥儿过去说话。”
“这么早?”程晋州看看窗台外露水未干的绿叶,直着脖子等人伺候穿衣。
“听说刘老爷马上就要赴任了,明天再见一天的客人,就要走了。”侍墨早就打问了清楚。
程晋州轻轻一点头,撇了一眼手上的扳指,心想:若是能再送自己几百两银子,也不枉昨天吐出来的东西。
侍砚低着头走在前面,他要比侍墨大上一两岁,更懂事一些,按照大夏朝的规矩,再过上一半年的,也就算是成人了。若不是程母觉得程晋州身体不好,也不会给他年纪这么大的书童。
路过的仆人,远看到程晋州,立刻远远的行礼让路,侧身微笑。在老宅中伺候的,个个消息灵通,极为精灵,对他们来说,程家就是一个庞大的等级世界。
来自21世纪的程晋州,更加能深切的体会到这种等级——短短的一个月,他所受到的待遇,就好像从街边小店到五星级酒店。在现代社会中从事服务业的同志们,在敬业程度上是完全不能与世代卖身的家生子比的。
刘斌住在独立的小院落中,却是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由于做过镇守使,身边跟着的扈从众多,部分级别低的,只能安排在另外的院子里。
与先前不同,此刻于院外站岗的,都是满身杀气,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军汉,更有两匹马拴在不远处的树下,两个精干的小个子笔直的站在左近,一看就是准备紧急传递讯息的信使——程家的院子可没大到能跑马的地步,石子地更会伤了马蹄,因而也是威势大于实用,贵族们的排场总是最重要的。
相对于12岁的瘦弱身体,身高体壮的士兵很给人以仰视的感觉,再加上久经战阵的气势,竟似比程晋州看到的现代军人还有威慑力,脚步也不由的缓了下来。
刘夫人带的大丫头笑迎了出来,从两名军士把守的大门下穿过,纳福道:“是新姑爷吧,老爷已经在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