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试等级的考试中,考官往往是允许学生出错的,这与省试会试是完全不同的。因此学生的成绩也容易拉开,且不会因为某个单独的原因而被放弃。
颁布成绩用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程晋州站的腿脚麻了方才有了要结束的趋势,沈聪在程晋州一侧挤眉弄眼,低声笑道:“兄弟的消息还算是准确吧。”
程晋州装模作样的绷着脸,嘴角裂开道:“等你乡试能拿到,那才是本事。”
“休想。”沈聪立刻摇头,这种事情还是要看运气的。
他们在下面说着话,同时又有其他人看了过来,程晋州注意到后立刻闭口不语,即使如此,等到教授们离开,仍旧有人喊住两人,用教训的语气道:“你二人是谁家的?怎的如此没有规矩。”
程晋州抬头看去,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公子哥儿,腰间胸口都无甚标记,却是一张黑脸引人注目,他只当是书生气的学生,于是只是扯动一下嘴角,笑道:“不好意思。”
“别嬉皮笑脸的。”对方一把拦住了他,道:“看你们说的那么起劲,我倒是想问问是谁家的人如此嚣张。”
程晋州再要说话,沈聪拉拉他的袖口道:“吕师兄,今天多说了两句,下次注意。”
“话岂是随便说的。你们可是买了考题?”黑脸的吕安平看着他们满眼的不屑,道:“买了考题也是二等,蠢材。”
如果是别的话,程晋州也许就一笑而过了,但对方明显带着股学校式的歧视,却让他迅速进入到不爽状态,立刻反唇相讥道:“阁下今年有16岁了?还要与我们考童生试,辛苦了。”
在弘文馆的都是世家子弟,最好的老师和最好的条件,五六岁就开始进学,到十五六岁还不能通过乡试,虽然算不上特殊,也绝对没有资格去讽刺别人。
沈聪听到一半,脸都绿了。几乎半抱住程晋州道:“吕公子上次是因为大病一场……”
从他的力度来判断,程晋州总算明白这位吕家黑脸来头不小,也不再求嘴上痛快,束手立在一旁。
教授们刚走,大家还都聚在一起,听到三人对话的人更是不在少数,吕安平环视一周,眼睛似冒火般盯着程晋州,呵道:“你还敢还嘴。”
自视甚高的吕家公子,上次未能参加乡试,已被他视为耻辱,16岁还要再考一次,向来是他的逆鳞。
程晋州挑起眉头,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