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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晋州不想说“他们自找的”,但他的确这样想。贵族们为了寻求军功,总是要在边境挑事,程家和北汉之间的关系,大约就是一次失败的军功战斗。

显然,程文征不这么认为。他的父亲的死亡,给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以至于现在年逾花甲,仍然念念不忘。

他拉着程晋州,看着他的眼睛道:“晋州,你已经是一个有能力的男人了,祖辈之仇,不可不报。”

程晋州有些腻味,半是讽刺的道:“你想怎么报仇?杀1万个北汉人?”

“灭北汉国,族灭北汉人。”程文征说的斩钉截铁,绝不是临时起意。

程晋州这下听傻了,嘴上喃喃道:“你真该看心理医生了。”

说着,他是再不在程文征身边呆着,免得被这个战争狂人给感染了。如今看来,程老爷子不回家也有好处,至少不会将程家诸子都染成满身仇恨的怪物。

程文征紧跟着程晋州,一路上还想说服他出战北汉,不经意间被一只胳膊挡在了后面。

他不以为意的想要拨开,没想到对方纹丝不动,而程晋州则跨过内院的门,越走越远。

“让开。”程文征瞪着挡路的蒙大蒙二,多年将领的气息极有威慑力。

蒙大蒙二两眼低垂,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晋州。”程文征喊了一声,目送自己的孙子越走越远。

与自己孙儿的第三次见面,程文征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相形之下,德安的粮食生产,倒是实实在在的开始了起来。管事们的工作能力值得赞扬。

世家贵族为了维持奢侈的生活,需要越来越多的土地。而土地多了,种植它们的佃户就多了起来。问题更是随之增加。劳动人民是值得尊重的,劳动人民其实从来都不是任由欺凌的。哪怕是程家的势大,每年的年中,仍然不免有佃户跳出来,试图抗租减粮。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外院管事们表现自己的时候,掌握了多少力量,如何逼迫佃户们加租加息,又不产生大的反弹,尤其是不死人,是外院管事们的主要工作。

现在管理来自北汉的夏奴们,亦是同样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