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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候,程晋州便抵达了南陵中心,漂浮在了南陵赵家的宅院上空。

无数人都看到了空中漂浮的程晋州,一片愁云惨淡的赵家也自静而动起来。

不过,让程晋州惊讶的是,自正殿中走出的并非是赵家的二代子,而是一个身量不足米五的小少年。

“程晋州,你居心叵测,不尊礼法,竟敢再来我赵家?”少年的声音略微沙哑,正是变音的时间,但说话的语气,却让小程同学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拍着吕续,慢慢的飘了下去,然后看着对方发愣。正是曾经和他上过一个学堂的赵夜御,当年的小小童子,如今也变成了半大的青少年,只是语气一般令人生气。

“你父亲呢?”

“不欲与贼相见。”赵夜御响亮的声音,被正在成长的嗓子毁掉不少。

哪个时代的青少年,都是最招人讨厌的动物。程晋州有心直接飞走,又担心传出闲话来——要是外间传闻“程晋州被孩童斥退”,那真要有口莫辩了。

流言杀人的事情,在大夏也不少见。

“倒是好计策。”程晋州念叨了一句,有些进退不得。他就是直接用武力将赵家给烧了,逼出他们的大人,照样会被冠上各种名头,想来清流文人们,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了。

直到此时,赵家四子赵颖前才从正堂中走出,向上拱手道:“程先生,请下方一叙。”

赵颖前大约二十余岁,面白少须。他是赵祖祥最看重的儿子,刚刚娶妻不久,面对程晋州巍然不惧。

程晋州降到数米高的距离,冷脸道:“说吧。”

“大人,鄙父擅毁青苗,有罪。但老父年事已高,身边无人照料,在下愿奉赵家一半的田亩土地,只求能伺候老父。”赵颖前言辞恳切,一副在做深刻检讨的模样。

“哦?”

“在下会劝说赵家各房同意的。”赵颖前又施礼,语气不卑不亢。

没有了赵祖祥在家主事,赵家对自己的命运早就有了最悲惨的准备。赵颖前寥寥数语,先是放低姿态,承认了程晋州杖责的合法性,又拿出了实际利益,损失一半的田亩,若是能保住赵家,亦在其承受范围之内。最重要的是,他不是赵家的家主,要是程晋州反悔,他们同样也能反悔。更像是意向性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