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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中行说这是要断我们的去路!堂邑父,这附近可有能涉水渡河之处?”从伏击的山谷出来到黄河岸边一共有数条小道,恐怕中行说猜不出他们会走哪条路才想出这一手釜底抽薪之计,利用匈奴骑兵的速度赶在使团前面,断绝他们渡河的希望,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堂邑父思索片刻,缓缓摇头答道,“此处河水虽不及弘农郡河段宽广,但也非人力可涉水而过!或许冬季结冰时可从冰面上过去!但我们肯定等不到那个时候!”

弘农郡在长安东边,黄河水从此处进入河南郡、河东郡,水流颇急难以渡过,堂邑父在汉期间曾随堂邑候到过此处。

说完他再次提醒李悠,“如今天气愈加寒冷,再过几日河上的冰凌大了,我们恐怕有船也过不去了!须得在这几日赶紧渡河才行!”

李悠同样眉头紧锁,南北两侧都有匈奴的兵马,西去的路途又被黄河拦住,总不能向东返回长安吧?思虑良久他接着问道,“中行说南下需要多久才能返回?”

“从这里向南不过五六个羌人小部落,以匈奴的马速大致五天即可清扫一空!”堂邑父地理极熟,不假思索地答道。

“去要五天,回来不用焚烧船只花费的时间更短,这么说来我们最多只有八天的时间可以用来渡河啊!”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是再长一些说不定真能凑够木头用来建造木筏,要是再短一些他们就只能暂时退回去另找其他路途。

“如此我们用五天的时间来琢磨该如何渡河,要是五天之内没想出办法我们就先往回走一段,再看看还有其他路途可以绕过这段渡口没有吧?”这是这样的话他们要绕的圈子可就大了,不仅会遇到更多匈奴部落的阻拦,还会耽误宝贵的时间!除非万不得已,李悠是不想做这样的选择的!

“那羌人部落有多少部众?多少青壮?”陈庆之知道明天少不了要和他们打交道,故而先打探起他们的底细来。

“约莫三百来人,青壮一百余!”堂邑父今日在部落附近转了一圈,再加上拷问俘虏,早就把这个小部落的情况摸清楚了。

“一百多青壮?”李悠和陈庆之交换了个眼神,似乎同时有了决定。

而羌人部落那里,首领滇良正在和族中和他的儿子滇吾商量着该如何应对匈奴人的命令!羌人此时尚无姓氏,取名多用父子连名,滇吾名字的第一个字是他父亲滇良名字的第一个字,而到了他的孩子这里,则用他名字的第二个字为自己名字的第二个字,取名为东吾、号吾,如果东吾再有孩子,就又该以东为首字了。

“匈奴追索的汉人使团若是真的到了我们这里,该如何应对?”滇良心中长叹一声,这次匈奴到访不仅烧毁了他们的渡船,还杀了几名族中青壮,消耗了不少牛羊!看来这个冬天不好过了!

“若是他们来了!正好捉去向贵人请赏!眼下族中的牛羊已经不够过冬的了!要是能拿到贵人的赏赐,族中的孩儿们说不定就能熬过这个冬天!”滇吾握紧了手中的弯刀,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汉人每年都要向大单于进贡财货,想来定然比不上我们部落的勇士!”在滇良朴素的观念里,只有打不过别人才会送上财货求饶!他自认为羌人并不比匈奴弱多少,只是人数太少又过于分散才不得不臣服于匈奴!

既然汉人打不赢匈奴,那么他们肯定也打不赢自己,“明日你就带上人去此处看看,要是发现汉人的踪迹就回部落召集人马杀死他们向贵人请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