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只稍稍顿步,并没有回头,听完后一语不发的走出门去。
待大门再次合拢,风雪终忍不住问道:“真就放她走?”
“闻采婷发下血咒臣服……”风萧萧瞟了眼傅君婥,耸肩道:“而辟守玄得罪傅采林的把柄已落在我手里。嘿!祝玉妍很快就会发觉,她已被我完全架空了,不管她情不情愿,往后也只能按着我的吩咐行事。”
风雪道:“不是还有婠婠么?依雪儿看,婠婠对祝玉妍深有感情,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前来打探她的下落。”
风萧萧淡淡道:“祝玉妍那高傲不屈的性子,连你都没法彻底压服,可预见这些日子受得罪,只怕连半个字都不会和婠婠提。就算婠婠知道了,我毕竟也没取祝玉妍的性命,她是个十分懂分寸的女人,知道能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的。”
他顿了顿,续道:“若非她懂得拿捏分寸,就不止是三番五次前来打探祝玉妍的下落,而是三番五次设法营救了。”
风雪秀眉紧蹙,道:“雪儿仍是不放心。与师妃暄相比,我更担心婠婠。”
风萧萧讶道:“为什么?婠婠一直还算听话,就算之前曾有欺瞒,也有没至我无法容忍的程度。”
风雪咬了咬唇,轻声道:“越是这样,岂非越说明她了解你么?所以每次都能恰好抵在你能容忍的界限之上,一次是巧合,两次还可算是好运,三次五次就定是深思熟虑过了。”
风萧萧笑了笑,道:“这也正是我看中她的地方。妃喧和我那么亲密,都没能完全摸透的我的脾性,婠婠虽和我打过不少交道,但都算不上深入交流,却能探出我的为人和底线,让我生不出丝毫恶感……这是一种本事,而且是大本事。”
他悠然道:“韩信善战,张良善谋,刘邦又善什么?知人善用,懂进退之道,方能领袖全局。无论机谋乃至意志,婠婠都属上佳,唯一的弱处在于年幼无势,不能服众。祝玉妍还是太心急了些,若她过几年再去找石之轩报仇,婠婠那时渐竖威信,也不至于她刚一无音讯,阴癸派就闹得四分五裂。”
风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风萧萧却忽然皱眉,犹豫道:“说不定……说不定祝玉妍是有意为之。雏鸟不经挫磨,绝难展翅翱翔,我不信她料不到如今阴癸派的分裂局面,或许是信任婠婠的能力,能于她不在之后将阴癸派重新统一,到时婠婠等若重建阴癸派,对派内的控制力度,乃至对整个魔门的威慑,都将远强于在祝玉妍的支持下平稳接位,也才能延续阴癸派在魔门内一家独大的局面。”
他沉吟道:“如果这样,祝玉妍定然给婠婠留下了什么紧要的东西防身,能在最形势最危急的时刻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让婠婠不至于真像面上看起来那样孤立无援。”
风雪好奇道:“会是什么呢?神兵利器么?”
“当然不是。是人!比如当年藏在飞马牧场,现在则藏在沙家的那些个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