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大小恰好能容纳身量没长大小孩子的墙洞静静开着,洞口的周围还散落着两丛小小的仙人球。
想必是某个从隔壁院子偷溜回来的小家伙,在哼哧哼哧费劲爬进来的时候,身上无意间沾染上的种子被洞口摩擦下来,落进了泥土里,成了过往记忆的见证者。
“嗯……在看一段有趣而可爱的缘分。”花满楼眉眼含笑。
少年傅凛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脖颈脸颊顿时红彤彤的一片,蹭地一下站起身来:“他……他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啊!”
往院门外的方向走了两步,少年傅凛又顿住脚步,捏着耳朵小小声问:“那个……今天还去修习术法吗?”
别说狗洞了,求求了!
花满楼站起身来,弯腰拍了拍衣摆上沾染的泥土,笑着朝少年走过来:“今天想去看看一种符咒,可以吗?”
“符咒?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这个并不好学的,当年有符咒天赋的族人十中无一,大家也都只会画一些很浅显的小符纸。”
“只是学一种符咒的话,可以速成吗?”
花满楼和少年傅凛一起朝着院外走去,走进那如今只存在在傅氏族人记忆中的瑰丽族地。
“那要看你想学的是哪一种。如果是攻击类的肯定很难,我都不太会,防御的对灵力要求也很高,但是一些威力不大的小符咒还是好学的。”
“唔,我记得藏书楼里好像有三四个书架都是符咒类……”
第70章 发表
汴京城
死去的人张不了口, 但他们未必不会说话。
仵作倾听他们的遭遇,捕快追查他们的冤情,而后,恩怨善恶皆有报。
花满楼仍旧是一身锦衣, 玉冠束发, 手中折扇轻打,看不出丝毫江湖人的模样。
而与他一桌的其余三人, 却是四大名捕之三的无情、追命和铁手。
紧握腰间长剑的冷血走进来, 身周满是冷意。
房间内的几人都齐齐朝他看去。
冷血向来寡言, 只是略一点头, 示意全部都办妥了。
盛崖余深吸一口气,对花满楼作揖道:“此次有劳花公子。”
这一次在汴京城作案的妖邪非同寻常, 昨日已经有一位宫中的公主遇害,圣上更是连夜召了诸葛先生伴驾左右, 直到现在也未曾回来。
盛崖余他们知道, 当今圣上刚愎自用, 亲信奸臣, 实非明君, 但身为臣子,他们的职责是护佑天下百姓,他们左右不了圣上的贤德与否,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信赖他们的无辜百姓。
花满楼摇头道:“我不过只是提供了符咒,真正让他们在汴京城中生出效用, 并且接下来需要出手的还是诸位捕头, 还请各位一定要多加小心。”
铁手是四兄弟中有名的性情温和, 可虽性情仁慈, 出手却是迅疾刚强, 他大笑道:“只要有了方法,我们师兄弟面对什么都是不怕的!”
追命平日嗜酒如命,但为了这次的案子,已经足足有三日滴酒未沾,此时虽看上去不修边幅,但神色却很是坚定认真:“城中现在所有城墙建筑之上都贴上了符咒,但内外两城百姓众多,那邪祟若是像之前一样附身,又该如何是好?”
“这符咒并非大凶之物,不过是最基本的囚困咒法,只是那物绝不会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可能被困在凡人的体内,故而一定会在符咒触及的瞬间抽离凡人体内。”
花满楼掀开旁边的瓷盖,露出里面殷红色的朱砂,温和道:“还请四位捕头伸出双手。”
一一用狼毫小笔在四人掌心画上符咒,因为灵力流失,花满楼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泛白起来。
盛崖余皱眉,担忧道:“花公子可还好?”
花满楼摇了摇头,叮嘱道:“朱砂不得沾水,有此符咒,四位捕头的兵器也会对它产生效用,情急之下,也可攥住无辜百姓的身躯强行祛除。”
盛崖余想起那日的野猫,若有所思道:“脱离的一瞬间,可是如那日的野猫一样昏迷之后再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