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沈寒山追上来。
他揽住垂落的白雪梅花纹衣袖,纤长指节抻到苏芷面前,递上一支银花枝托白玉兔簪子。
苏芷不明就里:“做什么?”
“芷芷,这支簪很衬你。”他一派温和举止,却霎时间触了苏芷霉头。
苏芷忍不住抽出半截腰刀,冷声斥责:“沈寒山,你把本指挥使当寻常小娘子看,你想死吗?”
她此举僭越太过,不该对上峰动粗。
可是沈寒山一再卖乖,挑衅她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寒山落寞收回发簪:“不要便不要,缘何动刀动枪的,伤同僚间的和气。”
他告降太快,苏芷也只得压下火气。
“嚓”的一声,弯刀入鞘,锋芒尽敛。
苏芷不愿同沈寒山闹得太过,好歹两人都同朝为官。
她思索一番,道:“沈寒山,我同你没有什么亲友情谊,故而开不起玩笑。我知你把我当同僚,赠簪不过好意。可我也是个女子,赠我发饰,亦有‘结发’之意,往后莫要那我开涮,明白?我忍你一回尚可,却不能次次容你。”
言下之意是,再同她胡乱玩笑,苏芷真会砍人的。
岂料,沈寒山只是凉凉望她一眼,低喃:“沈某可是很守礼的,亦晓得人情世故,倒无需芷芷点拨。”
说完这句,再无后续。
苏芷细细一品,觉察出一丝不对——沈寒山是什么意思?说他世事通达,也知送簪的含义么?既如此,他还敢给她赠簪?!疯了吧!
好在沈寒山的绵绵情谊不过一瞬息,他知苏芷不要簪,便考虑将其赠予苏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