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面上是说苏芷如今不顾身子骨操劳,老了得有风湿骨痛的慢性病症;暗地里却在敲打她,如今不管不顾吃的苦,待刀卷刃了、不称手了、抛诸脑后了、主子家不惦记了,那时才知后悔呢!
同样的话,其实沈寒山也说过,只是苏芷不耐烦听。
如今柳押班讲过一回,她倒是受用非常。
见苏芷听话,柳押班放下心来,她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挪到苏芷面前:“不止我挂念你,赵都知亦然。这是他私下里服的汤,专治膝伤。咱们内夫人,行男子拜仪便是,他是宦臣,从小黄门就一路跪起,这里头说来是苦泪,倒也算经验了。”
苏芷明白赵都知如今成禁庭大拿了,再也不把往日的凄苦摆明面上说。能这样忆苦思甜拾掇出一份护膝药方子,已经是极为偏疼她了。
苏芷感激同僚间的热乎心肠,这几日被沈寒山捷足先登卷去头等功的心伤,也在围炉谈话间缓解不少。
作者有话说:
第十章
然而苏芷的闲适时光还没两个时辰,门槛便踏入了顶风冒雪而来的大皇子陈风。
陈风身上有兼任官职,按理说此时该是在紫宸殿参加朝会,怎会满面阴沉回了皇城司衙门?
柳押班还有要事待办,见状先一步回了后宫,留苏芷和陈风议事。
苏芷起身同陈风行礼:“大殿下冒雪而来,可是出了什么紧要事?”
陈风身上的朝服都未褪,可见来的匆忙。
陈风习惯收敛心绪,见苏芷腿伤痊愈回官司,忙搀住她,体恤地道:“你坐,身子骨要紧,咱们坐下慢慢说便是。”
“是。”
“你该知晓沈廷尉已然缉拿到那名扮作赤鱬的赶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