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献被烫得险些骂人,可瞧见苏芷那张英气的脸,又把骂词咽回肚子里。
今儿有要紧事,他还不能同苏芷撕破脸。
苏芷见状,忙道:“对不住,范殿帅!实在是我这小指早年受过伤,如今失了力,这才在您面前失仪,还望您不要怪罪!”
话一说出口,范献再傻也明白了呀!
他当初动用私刑,可不就是用云头靴碾了苏芷的小指吗?早就痊愈了的伤,如今拿来说事,怕是今儿这关不好过了。
范献听出苏芷的弦外之音,他能屈能伸,当即咬牙,道:“过去有本帅冒犯你的地方,我同你赔个不是,还望你别见怪。”
他总算道了歉,苏芷心里的郁气消散不少。
第十一章
她只觉得可笑,若她没有登上这个位置,恐怕范献仍旧是当他高高在上的都指挥使,那里会同她这样命如草芥的吏役赔罪?
苏芷大人有大量?婲,摆摆手,道:“那样无足轻重的事,我早忘了,难为范殿帅还记在心上。”
她又趁机刺了范献一句,后者已经被气得瞠目结舌了。
范献深吸一口气,强笑道:“苏司使是官家的左臂右膀,如今殿前司出入不方便,官家定会将查探‘赤鱬伤人’一案交到你手上。今日茶谈后,咱们两司的恩怨尽消,还望苏司使能以大局为重,尽快缉拿凶犯,还殿前司一个公道。”
苏芷歪了歪脑袋:“我倒不懂了,犯事的班直是从范殿帅门下出来的,本就乌烟瘴气,哪来的公道?既知今日犯下大错,早干嘛去了?范殿帅说咱们两司关系亲如兄弟,那我也给您提个醒儿。再不看管好手下的人,恐怕往后要咱们皇城司擦屁股的机会更多。您一回回来皇城司衙门同我叙话,不嫌磕碜么?”
“你!”范献险些捏碎了椅背。
“嗳,范殿帅别急着动怒。我当您是自家人才说话爽利,等闲还不这样说呢!”苏芷放下茶盏,“放心吧。你今日所托之事,我必定尽力办妥。不为殿前司着想,也得为官家分忧不是?”
好的,这话又是刺了范献一箭。他手下管着的班直,非但没给官家分忧,还给君王添堵,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