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什么都要争一争。
苏芷有些烦,又觉得沈寒山是性格使然。
正因为他何事都要力争上游,才能年纪轻轻便官居高位。
她是不喜他这样的!
不过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还行吧。”苏芷没辩解,心里俱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就说,若是不收,这厮定有一堆话来讲,这就和陈风较量上了!
还是来者不拒全揽下礼物,反倒能堵他的聒噪唇舌。
逢年过节,千街万巷的茶坊酒楼总挂满珠帘绣额,鼓乐喧天。
腊月隆冬,天黑得早,才过申时,天就昏昏然。家家户户今日俱是奢侈做派,屋檐门廊均挂上灯笼,灯火辉煌,亮若白昼,意图驱散寒夜,也有驱逐年兽之意。
叶小娘子咬着竹签上的冰糖葫芦,跟随苏芷走街串巷。
“咔嚓、咔嚓。”
一面走,她牙间一面碎响,听得人胆战心惊。
沈寒山忽然问了句:“小娘子换牙了吗?”
他担心她把乳牙咬崩了,回头说话漏风归家,不好和她家中大人交代。
叶小娘子点点头:“换啦,年前新长的门牙!阿娘带我拜过牙菩萨,往后长起来就不会掉了。”
她一气儿拍胸脯,给两位兄姐许诺牙齿好得很!最要紧的是,平日里她阿娘管得严,哪里有今日这样,抱着一匣子蘸糖山里红(山楂)、糖胡桃、糖麻山药吃的时候?也就是苏姐姐宠妹无度,这才有了叶小娘子难得的欢愉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