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尴尬的模样,可不能让沈寒山瞧见。
快跑!
正当苏芷欲跳窗奔逃时,沈寒山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在屋外低声一笑:“那一套女裙,芷芷还合身吗?”
苏芷这才如梦初醒,她猛地拉开房门,怒目而视:“是你送来的衣裳?!”
沈寒山不答,只意味深长地扫了露面的苏芷一眼。
他僭越男女大防规矩、紧赶慢赶奔来,可不就是为图看她上身的女裙?好在他来得及时,若慢上一星半点儿,恐怕他无缘得见苏芷艳绝姿容了。
登徒子便登徒子吧,横竖占了便宜才是卑鄙。
沈寒山逡巡苏芷周身的目光,实在谈不上清白。
苏芷被他越看越恼火,说他在看她笑话,可那眼神里有太多她读不懂的情愫——某种炙热的、令人意乱情迷的晦涩心绪,教人心烦意乱。
苏芷后知后觉,问了句:“你怎知我着衣尺寸?”
沈寒山轻咳一声,道:“你忘了么?那日风雪,是我抱你归的苏家。”
他一说,苏芷便想起来了。
追凶落井那日,她承他的情,劳烦他一场,任他搂她归府。
苏芷以为的肝胆相照、互帮互助的大事,落在沈寒山手上,竟是戏谑她身段的小情小趣吗?
这厮算不算趁人之危呢?
苏芷一想到,她昏厥在沈寒山怀中。
茶坊酒楼檐灯煌煌,照得一地雪白。她顶风冒雪,竟也不觉得冷。